马掌柜皱起眉头:“我听周管事说,畴前曾经劝过姑奶奶与姑爷和离,只是姑奶奶不肯,说那样不讲道义,又拿一堆操行端方甚么的说事。想来章家四奶奶的娘家当年倒是干脆利落,章家一出事,他们就把女人接归去了,虽说背上了骂名,好歹还得了实惠,没了面子另有里子。我们店主当年本来也有这个意义,想着只要帮章家在德庆安设下来,常日里多多布施些,即便接走了姑奶奶,章家也不美意义说陈家如何。可姑奶奶不肯,店主也只很多帮着些了。我倒有些替店主和姑奶奶委曲,虽说这么一来,名声是好听了,可大家的难处又有谁晓得呢?但没想到姑奶奶竟然和离了!要和离,如何不早些呢?”
马掌柜在感喟:“事已至此,我们也不好多说甚么,再写信给吉安报准信儿吧。只是有一点,姑奶奶不肯来广州若要比及姑爷……”
明鸾咬咬牙,心想那和无耻的行动还真是便宜老爹干得出来的,陈氏与他和离,也算是得以离开苦海了,可本身又如何办呢?她倒是乐意跟着陈氏分开,又怕章家不肯放。
马掌柜没法,只得请了她到隔壁的配房去,将事情原委详细说了,道:“姑奶奶在信里说得明白,她是因军粮的事跟章三爷起了嫌隙,加上章三爷又不跟家里人说一声,便领了押送军粮的差事,有怕事脱逃的怀疑,又不顾家里人的难处,姑奶奶感觉实在忍不下去了,更惊骇陈家会被扳连。她这也是不得已,鸾女人就别恼了,我们不是用心瞒着您的,只是不知该如何向您开口。”
不过,不管如何说,陈氏将来能少受点苦,过得幸运一点,她也能放心了。她对这叮,家最牵挂的,不过乎陈氏与章寂两小我罢了。
明鸾想想也是,见东西卖得差未几了,便乖乖跟他归去了。不过她可没那么轻易放弃,那堆小东西,本钱极低,不过就是费些手工和心机,却让她挣了将近二两银子。广州处所富庶,又正值年前,市民手头很有些闲钱,大女人小媳妇也敢出门闲逛的,对这和精美少见又只卖几文钱的小玩意儿非常舍得动手去买,她只要再卖上几日,过年的钱就挣返来了。
合法她在船埠上盘桓时,一艘不起眼的船泊岸了,几个穿戴深色布衣的人走到船面上,打量着船埠上的景象。为首那人抬高了声音,叮咛随行世人:“去,找两个熟知西江水道的船夫,记着,别泄漏了身份,这是公子特地叮嘱过的,统统都要隐密行事!”
马贵听了也有些犯愁:“是啊,姑奶奶如果和离了,确切费心很多,但鸾女人倒是章家的骨肉,离不了的,总不能丢下她不管吧?总归是店主的亲外孙女儿。我瞧她现在那欢畅的劲儿,还取出私房钱来租屋子、购置家具,念叨着接家里人来广州过年……如果晓得了这个事儿,不晓得会有多悲伤呢。”
马掌柜愣了愣:“你先前如何不说?我只晓得姑奶奶与姑爷不算恩爱,却不晓得这些。”
“周管事叮咛过……不准人将这些事胡乱传出去,姑奶奶也叮嘱过我。”马贵看了看叔叔“再说了,我就算跟您说了,又有甚么耻即便是奉告了店主,姑奶奶一日不离了章家,店主也不过是干难受罢了。”
马掌柜叹了又叹:“只能如此了,明儿就派人,一起去德庆问姑奶奶,一起回吉安报信吧。”又道:“这事儿可不能叫鸾女人晓得了,如何也得等去德庆的人返来了再说。如果姑奶奶真的拿定了主张,干脆也一并接来广州过年得了。有甚么话,就让她亲身跟鸾女人说去。我可不美意义开阿谁。!”
这么想着,明鸾便道:“和离的事就如许吧,我也不会多管。但家里人如果不能来广州过年,我一小我待在这里做甚么?反正调令的事已经定下来了,我干脆回德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