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纯续编了更多的小东西,到了第二日,却扮成个男孩子的模样,仍旧跑到集市上叫卖去了。马掌柜要劝,她就说:“我现在这模样,谁认得我是陈家的外孙女儿?”还用心粗着嗓子说话,大踏步走路,举手投足毫无淑女风采,马掌柜看得几近晕畴昔,只能委委曲屈地勉强接管了她的做法,只是背后里悄悄儿派了伴计跟在她身后暗中庇护。
马掌柜皱起眉头:“我听周管事说,畴前曾经劝过姑奶奶与姑爷和离,只是姑奶奶不肯,说那样不讲道义,又拿一堆操行端方甚么的说事。想来章家四奶奶的娘家当年倒是干脆利落,章家一出事,他们就把女人接归去了,虽说背上了骂名,好歹还得了实惠,没了面子另有里子。我们店主当年本来也有这个意义,想着只要帮章家在德庆安设下来,常日里多多布施些,即便接走了姑奶奶,章家也不美意义说陈家如何。可姑奶奶不肯,店主也只很多帮着些了。我倒有些替店主和姑奶奶委曲,虽说这么一来,名声是好听了,可大家的难处又有谁晓得呢?但没想到姑奶奶竟然和离了!要和离,如何不早些呢?”
明鸾前前后后忙活了七八天,又存下了一小笔银子,深觉这广州城比德庆城好过糊口,这笔钱她在德庆起码要好几个月才气挣到呢。将来百口搬到这里长住,日子应当能过得轻松很多。她又买了很多红纸回家剪了窗huā,写好了春联,乃至还扯了几块布给章寂、陈氏与文虎做新衣,却又感觉迷惑:“马掌柜旬日前就送了信回德庆,都这么多天了,如何祖父还没复书呢?总不能叫我一向傻等吧?”
她出来的时候章寂给过她一些银子但大多交给马掌柜用在办理各处衙门以及卞大人那边的闲杂人等上了,以是连租屋子的钱,她都是自掏腰包,若要再购置过年用的物件,便有些手紧。她不想问茂升牙,的人借银子,就策画起了短期内挣钱的打算。她没有本钱,绣huā的本领又没法跟自家便宜老妈比拟,因而便寻了个凌晨跑到城外山上的野竹林里,砍了几根竹子下来,劈成细篾条编起了各色精美的篮子、笼子与棋线箩还huā二十文钱买了些彩纸和笔墨,扎了小小的红灯笼,上头写些吉利话,或是画了吉利图案,添上小半截蜡烛,用细竹棍儿挑了,寻些草绳将东西一串儿捆起,拿扁担一并挑到集市上叫卖,倒也让她挣了些琐细银子返来。
马掌柜没法,只得请了她到隔壁的配房去,将事情原委详细说了,道:“姑奶奶在信里说得明白,她是因军粮的事跟章三爷起了嫌隙,加上章三爷又不跟家里人说一声,便领了押送军粮的差事,有怕事脱逃的怀疑,又不顾家里人的难处,姑奶奶感觉实在忍不下去了,更惊骇陈家会被扳连。她这也是不得已,鸾女人就别恼了,我们不是用心瞒着您的,只是不知该如何向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