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微微一凝,段爷脸上倒是笑意不减,扭头朝着大大咧咧的熊爷笑道:“你这还真是有酒了!我说,今儿也喝得差不离了,这就散了吧?明儿你该接着收赌注的还得收,我这儿还得一堆没谱儿的事等着呢”
把手里的盖碗茶朝着桌子上一放,相有豹朝着坐在本身劈面的熊爷微一抱拳:“熊爷,这儿没外人,我可就有话直说了――您今儿这场面上,收了多少?”
眉尖微微一挑,相有豹的脸上顿时带上了几分惊奇的模样:“三千大洋?”
嘿嘿憨笑着,段爷倒是伸手指了指满脸对劲的熊爷:“你也是个实心眼的相爷这是逗你玩呢!头一天就收了三万大洋,这今后几天再有些大户暗里下注这双龙会的赌局,还真是个招财进宝的场面!可如果玩砸了那可也”
慢悠悠地坐回了椅子上,相有豹倒是朝着满眼都是贪婪神采的熊爷摆了摆手:“熊爷,估摸着您是有酒了,记性也差了些?这明显就是您和段爷押在这双龙会赌局上的钱,我火正门不过是做个转手罢了。这如果我火正门能赢了斗牛赛会的这场面,我还得恭喜您二位利市生财!”
把身上的衣裳扒拉了个精光,熊爷早喝得面红耳赤,身上的汗水更是小河般地流滴下来,差不离都把裤腰子打了个透湿,可一双眼睛里多少还留着七分复苏。
就像是个在大户人家里积年历练出来的贴身仆人普通,齐三爷低眉扎眼地朝着段爷应道:“没旁的意义,也就是有人想跟段爷交个朋友!”
而在中间首坐上坐着的段爷也早把身上扒得就剩下件贴肉穿的小褂,肥硕的手指头里捏着个三钱小酒盅,一张胖得流油的脸上也早笑得见牙不见眼!
忙不迭地伸手接过了相有豹递过来的那两张花旗国银行的存单,熊爷只是打眼一瞅那花旗国银行存单上的数量,顿时惊奇地瞪圆了眼睛:“一万大洋一张的存单?!我说相爷,您这可真是包子有肉不在褶儿上!火正门这回下的这本儿但是不小,真如果赢了这场面,那火正门可就发大财了!”
嘲笑一声,段爷一边朝着满目春书寓走去,嘴里一边低声自语道:“都能把秋虫会上攒局押的银子给卷包儿会了,这手面能含混得了么?”
连着叫段爷拿话挤兑,可齐三爷的脸上却涓滴都不见难堪的模样,只是翻手关上了小楼的房门,这才渐渐走到了段爷的身边,从袖子里取出几张花旗国银行的存单放到段爷面前。
敏捷地一点头,白癞子脸上都恨不能笑出一朵花的模样:“这还得说是段爷您面子大,也肯体恤我们满目春书寓里头这些个不幸人!请您的那位客人老早来了,估摸着是探听明白了要请段爷您说事就得来满目春书寓的这端方,进门的时候就一人赏了两块大洋,手面还真是不含混”
擦着齐三爷的身边走进了早备好了酒菜的小楼中,段爷当仁不让地坐到了长官上,倒是还是朝着回过身来的齐三爷嘲笑道:“冷?本来希冀本年过冬买件旧棉袍的钱都叫人卷包儿会弄跑了,我姓段的不也就只能仗着身板硬扛?倒是您,自打您成了大日本国的齐家行三爷,我瞅着您倒是过得挺津润的!”
就像是没闻声段爷已然朝着本身下了逐客令,齐三爷倒是伸手从袖子里又抽出了几张花旗国银行的存单,悄悄放在了桌子上,另一只手中一向握着的小酒壶,也缓缓地替段爷满上了一杯酒。
耳听着段爷那明显带着调侃味道的话头,穿戴一身蜀锦的长衫,头发已然全白的齐三爷倒是端倪不动,还是朝着段爷一个揖作了下去:“段爷,您就甭耍弄我这破家之人了!外边冷,您里边宽坐了,我们再渐渐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