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几位,都传闻了么?”
好轻易等得请来镇场子、压台面的爷们来齐,熊爷环顾着珠市口儿大街上挤得水泄不通的围观人群,拧着眉头呼喊起来:“嗬,这大钱锅伙还真是讲究人扎堆儿的处所!四九城里这些位跺顿脚半座城都闲逛的爷们都来齐了,他们这些个跟人约场面的正主儿倒是不见人影?!难不成是......怂了?”
轰然响起的喝采声,顿时淹没了整条珠市口儿大街!
而熊爷也是扯开了嗓门大笑出声,一边把人朝着排好了的坐次上引领,一边把那谦逊的话语吼得震了一条街:“兄弟我杆子低矮穷倒腾,也就是个拼集!拼集啊!”
呵呵干笑着,熊爷还没来得及揣摩出来本身该如何接这个话茬,从火正门堂口大敞着的门里,猛不盯地响起了相有豹决计放大了的嗓门:“左不过就是一帮子锅伙里混的东西,真如果细算起来,个顶个都是叫各位场面上戳杆子立字号的爷们打怂了的货品,哪还当得起让熊爷派人去催驾?!”
“嚯!这可有的瞧了!大钱锅伙那帮子青皮地痞,一个个全都是四九城里各杆子上头撵出来的角色,屎壳郎掉进粪堆子里,不打滚都是浑身臭的货品!跟这帮家伙斗狠死磕......那火正门里的人,胆量可真都能包了身子了!”
“那没得说,跟着您看完了今儿这场热烈,今儿早晨燕来楼的鲁菜席面,算兄弟我的!”
嗤笑一声,段爷朝着已经摆上了街心的小香炉努了努嘴:“你瞅瞅那令香,比他娘的手指头还短了三分!只等着这令香一灭,这帮家伙再去平了大钱锅伙,到时候拿门板搭着各自杆子上伤了、残了、死了的人朝火正门堂口一摆,就照着江湖端方论,火正门里这两箱子大洋够不敷打发汤药银子、安家银子、烧埋银子,这还且两说呢!”
从大早上火正门里摆开椅子开端,熊爷就呼喊动部下那帮子青皮地痞从附近商店里抬桌子、搬碗碟,预备点心果子,整治开水茶叶,活脱脱就是一副内廷大总管的模样。
虽说常日里走在街面上的时候,这些个戳杆子立字号的爷们都是敞胸露怀、挑着大拇指把龙鞭搭在肩膀头上的做派,可遇见了此人前装佯的步地,这些位戳杆子立字号的爷们,也还都换上了一身能见人的衣裳,常日里从不离手的龙鞭也交给了身边听喝傍身的青皮地痞双手捧着,摆足了一副各国诸侯的威风模样。
拱手朝着坐在太师椅上的诸人作了个罗圈揖,相有豹扬着嗓门呼喊道:“火正门里今儿跟大钱锅伙摆场面说事儿,叨扰各位场面上能拿主张、敢作仲裁的爷们做个见证,我这儿先替火正门掌门纳九爷谢过了诸位!”
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能坑人一把,也难怪四九城里的青皮地痞都把这位在地安门戳杆子立字号的爷们叫做赛秦琼――人家秦琼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这位爷是为了本身,亲爹都能照着软肋来上两刀!
“您有招儿?”
微微一抬手,穿戴一身崭新长衫的佘有路、佘有道两兄弟,别离端着个庞大的木箱,从火正门堂口里走了出来,重重地将那两口木箱放到了街心的位置。
待得四九城里戳杆子立字号的爷们到了场面上,再跟熊爷搭胳膊、拢肩头的见礼结束,总得挑着大拇哥朝熊爷亮一嗓子:“熊爷,清算得好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