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浦除了最负胜名的马氏珠母贝外,另有白蝶贝与企鹅珍珠贝两种产珠的母贝。白蝶贝体形巨大,产出的珍珠质量极好,又大又亮,常伴银光。企鹅珍珠贝开出的珠子色彩较深,铜褐色为主。
长青一怔:“是你说我行动太多!”
“倒也是。我说你的刀法象岳爷,是有些汲引你了。”少女的话,更加气人。“岳爷开蚌,洁净利落绝无半分花梢。下刀精准,取珠和顺。是以他开的蚌,十有九活。你可知这代表着甚么?”
这一下,长青神采微变:“你说官府的老供奉,岳杨岳爷?”他嘲笑,“官府的供奉,我们这些只能在斗珠坊混个吃喝的人,哪有机遇攀附。”
少女眨了下眼睛,语气尽是骇怪的反问:“我在你店里挑的蚌,你倒向我讨个说法?”
长青哈了声,嘴角的笑更加邪肆:“长青要求不高。能在斗珠坊混个吃喝,足矣。”
明珠清潋如春季镜湖的水眸看向长青,冷声道:“你的行动,太多了。”
四周一片沉寂。
长青耸耸肩:“固然没有亲目睹过。但是扇门贝的贝壳内层有近似珍珠的珍珠层。能产珠也说不定。”
大胡子见这两人怼上了本来也不算惊奇,正如长青之前所讲,开不到珠子就思疑开蚌人的事儿多了去。如果真赶上了店家做的手脚,除非客人能当场搜到珠子,不然凡是都是客人亏损。可一旦被客人发明,那开蚌人连带着斗珠铺子都会名落千丈,再也混不下去。
大胡子笑道:“那是斗珠大赛结束后余下的蚌,我们花大代价从官府里买来几个――咦?”他睁圆一双铜铃眼,“这你也看得出来?”
贾老爷眨了眨眼,大喜过望:“空蚌!”
可惜,如何没再闹大呢!贾老爷回过神,悄悄咳了两声,踌躇再三,推出了第二只马氏贝。这只马氏贝体形大,贝壳看着极丰富,大要的纹路也精密。明珠的目光往这只珠蚌上逗留了半晌,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大胡子道:“贵店竟然有小巧湾的珠蚌,了不得!”
贾老爷一见之下眼睛都直了,才定下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真是个少见的美人!
大胡子瞧瞧少女,又瞧瞧她父亲,喃喃了一句:公然是老子都雅女儿才标致啊。啧,那老子今后生了女儿如何办?
与少女同来的男人目光在长青的身上逗留好久:这个开蚌人,仿佛不但仅只会开蚌那么简朴。
但是他越听越觉不对,这少女并不是在指责开蚌徒弟偷珠,而是在质疑长青赖以保存的、最自大最高傲的开蚌技术!她最后一段话,特别诛心!长青的神采前所未有的阴沉丢脸。大胡子估摸着再被少女气下去,长青肺都要炸了。
贾老爷巴不得少女和店铺里的人争论起来!只眯着眼笑而不语。
少女挑眉低叹:“朽木不成雕也!”
贾老爷的目光在手边的两只马氏贝中踌躇很久,俄然道:“第二局,蜜斯先请。”
“你必然自认开蚌之术,环球无双吧?”少女轻嘲冷讽。“就你这华而不实的刀技,似是而非的刀法,也就在斗珠坊才气有一席之地!”
少女淡声道:“蚌内应有两克不到的铜褐色珍珠一枚。”
长青大怒,才要生机,却听少女又问:“朝庭为何将海疆分区采捕?小巧湾为何一养二十年?皆因珠蚌可贵、产珠的蚌更可贵。岳爷深知此中关窍是以从不因采珠而伤蚌。而你――”她扫了眼方才那枚企鹅珍珠贝,“你明知它数量希少,还是开蚌即死,难怪衙门不肯收你!”
少女略略点头:也的确有些像当代单扇门。
换作平常,明珠天然是看不出来的。可谁让她一进越州城就和小巧湾的珠蚌打上交道了呢?又在长平滩连续三局斗珠,所见所触皆是小巧湾的母贝,经历值一满,不免就对小巧湾的珠蚌有了必然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