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努尔哈赤的人我还没见着,我的丫头倒已被他胁持了去。公然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现在情势已是逼得我连口大气也喘不过来,他日他如果要算计我些甚么,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早晓得这一趟来,就是孤身来闯龙潭虎穴,不过就是一个“拼”字罢了。
“看来我还真赶巧了,一来便有热烈可瞧。”我还真对满人的婚礼充满猎奇,平时只是在电视里演的清宫戏里见过,只感觉热烈不凡。
费阿拉城分套城、外城和内城三部分,内城中又设木栅,支属普通住在内城,努尔哈赤和他的福晋们则住在栅内。
趁阿济娜替我梳头的那会儿工夫,我定了定神,问她:“可晓得是谁办丧事?”
只见她眉心若蹙,目光中模糊透出无法和苦楚,我刚提到嗓子口的一句话顿时又咽了归去,挫败的耷下肩膀。
“都好。”他悄悄感喟。
“东哥格格公然是国色天香,那勾魂的魅力连我们八阿哥也抵挡不住。”说这话的是努尔哈赤的小福晋钮祜禄氏,她虽面带浅笑,但那话中的凉薄之意倒是连痴人都听得出来。
女真人与汉人分歧,汉人婚配推行的是一夫一妻,而女真人的婚配倒是名副实在的一夫多妻。若单论职位而言,不管是大福晋,还是福晋,都是老婆,一样享用着主子报酬。而小福晋则近似于汉人所谓的妾侍,在家中的职位也只比平常主子略高罢了。
“欢迎回家,东哥!”他的呼吸热烈的喷到我的耳后,惹得我瘙痒难忍的大笑起来。这个孩子,真是一点都没有变。我俄然有种乍见亲人般的打动,只为了他这一句“欢迎回家”。
“你是他的丫头还是我的丫头?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我横眉冷对她。
衣袖下的肌肉一紧,他缓缓说:“我不会让你无聊的。”
映入视线的是一双仍旧温润如玉般的清澈眼眸,一如影象中那般,我不由笑了,一扫漫漫旅途中的不快与愁闷。
“传闻是舒尔哈齐贝勒家的格格,新郎却不知是谁。”我一听立马松了口气,紧绷的脸皮舒缓开,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梳头!”我仇恨的坐下,“照我说的做,有甚么事我替你顶着就是!”
就凭这点程度也想打击我?
“姑姑好么?”
报酬刀俎,我为鱼肉!只可惜我这条鱼是带着剧毒的河豚,就算必定要被人宰,我毫不会让吃我的人有好了局。
钮祜禄氏作为小福晋,以她的身份,按理便是借她十个胆量也不敢和我对作。我目光一掠,在衮代无动于衷的脸上打了个转,顿时了然觉悟。
“八阿哥好么?”
我哈哈一笑,多日来的阴霾情感在他的笑容里熔化殆尽,我挽起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那你今后可要多陪陪我,我一小我呆久了会无聊,无聊久了就会想回叶赫……”
阿济娜低呼一声,仓猝抢上前去捡起来,吓得脸都白了。
他眨眨眼,手抚上我的眉眼鬓角,终究他吁了口气,轻柔的笑说:“你能返来比甚么都好。”
“格格……”
“好。”
努尔哈赤至今未曾露面,褚英和东果格格也未见人影,只是屋里多了两个使唤丫头,孟古姐姐说是努尔哈赤特地叮咛指给我的,怕阿济娜一小我照顾不过来。
“格格!”阿济娜被我吓得不轻,“那哪成?这些都是淑勒贝勒特地叮咛主子这么做的……”
虽不过一年时候,代善却较着长高了很多,眉宇间已有种大男孩的神情。他谨慎翼翼的扶着我的手将我从车内带出来,在我预备踩着事前搁好的脚凳下地的时候,他却俄然合臂抱住了我的腰。
掌灯时分我才醒了,实在是肚子空空给饿醒的。原想随便找点点心填了肚子持续倒头睡的,可阿济娜奉告我,说明天早晨内城里办喜宴,孟古姐姐和小皇太极都已不在屋里,炕桌上留了一套新做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