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这会子会是谁跟我一样猫在回廊里?转头看看灯火透明处,喜房那边正闹得人声鼎沸,也不会有人往这里来。
我退后两步,冷冷的说:“你最好不要乱动,这里离新房不远,我如果大声尖叫,必定会引来一大帮人。”
“呵。”又是淡淡的一声轻笑。我并不怕鬼,究竟上我本身不就是个鬼?正待沉下脸呵叱,那头假山后却晃闲逛悠的转出小我影来。
“唔!”他闷哼一声,身子震颤,痛得弯下腰去,手里的酒坛啪地跌到地上摔个粉碎。我趁机从他身边跳开,却没跑远,站在七八米开外冷冷的盯着他:“想借酒发疯,你可找错了人。”
“你……”他倒抽着气,躬着身指着我。
“谁?”天太黑,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从高大的表面上猜想这是个男的,手里还提拉着一个酒坛子,八成是喝醉了,糊里胡涂才闯到这里来。
幸亏我向来是个乐天派,要不然在儿童福利院这么些年,连这些磕磕绊绊都看不开的话,早成了个有题目的自闭儿了。哼,想打击我,门都没有!
我装出顺服的模样,不敢再拂逆他:“我是东哥格格……”
他猝然发力,气势惊人的向我直冲过来,我只来得及低呼一声,便被他捂住了嘴,一阵天旋地转后,我发觉竟被他赛过在地上,他嘲笑:“连努尔哈赤家的一个小丫头也敢出言调侃我,哼哼,看来我真是豪杰末路,贫困得志……”
深吸了口气,我缓缓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眯眸含笑:“姑姑,这屋子里一股大蒜味,我还是到外头透会气吧,没得被熏死。”也不等看她们是何反应,我三步并作两步的绕出屋子,趁着夜色闪到了一处回廊下。
“东哥?”他歪着头想了半天,俄然长长叹口气,一个踉跄坐在了回廊的石凳上,抬头又是灌了一口酒。
我不由暗自嘲笑,真是一群无聊至极的笨拙女人!再次侧目看了眼孟古姐姐,我只是替她不幸,前阵子的九部联战,因为叶赫的干系,必将形成她在努尔哈赤跟前的一时得宠,幸亏她已经给努尔哈赤生下一子,不然境遇更加不敢设想。
“哈、哈、哈!”对着乌黑一片的夜空,我大声嘲笑三声,借此宣泄我一肚子的气愤。
“是谁在那儿?”
“男人真是贪得无厌的植物!”我鄙夷的冷哼,固然明晓得现在获咎了他,恐怕会招来更猖獗的暴力,但是一想到他刚才说的话,我就肝火直冲头顶,甚么也顾不得了。“碗里的还没咽下去呢,就已经惦记取锅里的了,谨慎噎不死你也撑死你!”
“都不是。”我挥挥手,“你归去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处所,要喝酒的话去大厅喝吧!”
我想了想,不肯说破本身的身份,因而用心只报内眷才晓得的奶名:“我是东哥。”
“唔唔……”我冒死扭动,无法双腿被他膝盖压得死死的。可爱啊,以我才十一岁的身材来讲,底子没法和他的力道对抗!该死的,他这股子蛮力,别说十一岁,就是我长到二十岁也何如不得他分毫。
“格格……很好啊,是个主子呢。你是努尔哈赤的女儿还是舒尔哈齐的女儿?哼,没干系,是谁的女儿都没干系……”他用左手悄悄拂开我混乱的碎发,蓦地愣住,醉意昏黄的眼眸射出一抹冷傲之色。“呵,没想到……爱新觉罗家属里竟然会有如此绝色……东哥!东哥……早知有你,我何必被迫强娶额实泰?不过……没干系,归正娶一个也是娶,两个、三个也都一样……”
“呵……”夜里有个含混的嗓音嗤笑了声。
“你……不是主子?”他沉声吸气,缓缓直起家,我也不避讳,有持无恐的看着他。“你是努尔哈赤的侄女?女儿?福晋?”他一个个猜下去,明显已经认识到我并非是个浅显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