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以是,大雨滂湃而下,淋湿了我的衣衫。
昂首看天,乌云蔽日的天空中还是轰隆雷光闪个不断,我不由茫然的喃喃自语:“为何还不落雨?”
“额涅――”皇太极大呼一声,放开我冲动的冲向棺木。
我一怔,那些侍卫回身拖着那四个哭哭啼啼的丫头走了,我想拦也赶不及,不由气道:“葛戴!”
“请金花火神――”大萨满呜呜的低咽一句,煞有其事的跳了起来,身后两名法师将火把投向柴堆。
“啪!”大萨满的面具掉落在泥泞不堪的地上,面具下是张骇然失容,五官扭曲的面孔,他回过技艺脚并用的爬到努尔哈赤脚下,大呼:“贝勒爷!是她!就是她――此女非其间凡人,适应天命,可兴天下!可亡天下!”
“不――”我逼出一个字,摇摇摆晃的往孟古姐姐那屋跑。
孟古姐姐屋前已站满了人,中间留出一块空位,孟古姐姐的棺木摆在正中,边上竖了根通天高的索伦木杆。
这时大萨满击响抓鼓,身后两名萨满随即将事前预备好的火把扑灭,我刚刚才放下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
方才的闪电劈柱溅落的火星将停放在旁的棺木也给烧着了,皇太极冲畴当年,被横里冲出的努尔哈赤抱了个正着,他用力挣扎吼怒,努尔哈赤只是不放。
皇太极眉心攒紧:“这是上天的唆使……”
索伦杆被雷电劈得粉碎,两名萨满靠得太近,一人被一条颀长的木屑碎片当胸穿过,抽搐了两下便倒地不起,另一人被雷火烧着了神帽上装潢用的雉羽飘带,惶恐大呼着四周乱蹿,将四周的人群也冲散了。
“是。一会儿出殡,这四个小丫头是从中遴选出来的,只等萨满法师祭完六合,便要她们当场生焚……”
这就是殉葬?!
“是昨儿个贝勒爷亲身下的口令,命常日在福晋屋里奉侍过的一干主子全数随主殉葬……”
蓦地,他一个旋身梗着脖子看定我,那张诡异的面具让我内心直发毛,惊慌的感遭到心脏怦怦怦怦的加快狂跳。
“天神降谕――”大萨满颤抖着朝天上膜拜。
“她们犯了甚么错误?你们这是要做甚么?”
蛮横的,粗陋的风俗――殉葬?!
天气蓦地暗下,围观的人收回一声轻微的噫呼。昂首观天,厚厚云层压得很低,雷雨转眼将至,我不由内心一宽。
“格格!”葛戴从身后一把抱住我的腿,“你不能插手干与……这是萨满法师的唆使,这是天神的降谕,你不能拂逆天神……你如果冲撞了法师和天神,就连贝勒爷也救不了你……”
“你们……”我挣扎,无法皇太极将我搂得死死的。
那些侍卫仿佛倒也认得我是谁,竟齐刷刷的停息了脚步,纷繁朝我打千施礼。
这句话又是甚么意义?
紧接着,我看到萨满仍在围着火堆念念有词的跳着,心中的肝火不由燃烧起来,直窜脑门,我气愤的指向他们:“你们――装神弄鬼,不得好死!”
“停止!”我脑袋一热,直冲了畴昔,“停止!停止――”
“格格……”
性命关天!这才是最最首要的!
刚好葛戴这时从身后追了上来,只朝那四个小丫头看了一眼,便当即白了神采,拉着我焦急的说:“格格,这事你千万别管。”
我失神的看着孟古姐姐的棺木渐渐燃起,化作一团熊熊大火。
“不能……烧死她们!”我颤抖着说,“这么做实在……太残暴了!不能……”
皇太极仍在猖獗的哭喊,努尔哈赤甩手给了他一巴掌:“皇太极!你沉着点!你额涅抱病而亡,本就该遵守祭礼火化,现在天神降谕,恰是符合天理!此乃你额涅之福!你原该替她欢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