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他俄然傲然大笑,双手托住我的腰,将我腾空抱起打了个旋儿,朗声高喊,“东哥!你是我的――天下亦是我的――”
索伦杆被雷电劈得粉碎,两名萨满靠得太近,一人被一条颀长的木屑碎片当胸穿过,抽搐了两下便倒地不起,另一人被雷火烧着了神帽上装潢用的雉羽飘带,惶恐大呼着四周乱蹿,将四周的人群也冲散了。
皇太极仍在猖獗的哭喊,努尔哈赤甩手给了他一巴掌:“皇太极!你沉着点!你额涅抱病而亡,本就该遵守祭礼火化,现在天神降谕,恰是符合天理!此乃你额涅之福!你原该替她欢畅才是。”
为何这般熟谙?我曾在那里听过这句话?
“你是……你是……”大萨满俄然狂叫一声,连连后退,手指着我颤抖不已,“你是……”
葛戴扑嗵跪在地上,哭道:“格格!这事你真的管不了。”
“你们……”我挣扎,无法皇太极将我搂得死死的。
天气蓦地暗下,围观的人收回一声轻微的噫呼。昂首观天,厚厚云层压得很低,雷雨转眼将至,我不由内心一宽。
甚么法师!甚么天神!不要开打趣了!
萨满的舞步被我打断,齐刷刷的扭头向我看来,我目光一触到那些个画得五颜六色的鬼脸面具,内心没出处的一抽,脚下一软,趔趄着向前倒下。
太好了!要下雨了,我看你们还如何放火!
紧接着,我看到萨满仍在围着火堆念念有词的跳着,心中的肝火不由燃烧起来,直窜脑门,我气愤的指向他们:“你们――装神弄鬼,不得好死!”
“到底如何回事?”我一看这风景便明白这丫头必定晓得,只是瞒着我不说。
“她们犯了甚么错误?你们这是要做甚么?”
“额涅――额涅――”
我叫唤得很大声,只见人群起了一阵骚动,接着面前一花,一个大萨满在我面前蓦地冒了出来,手中的抓鼓在我鼻端咚地敲响,然后跳后两步,摆布双臂伸开,摹拟鹰击长空的姿势,扑腾扑腾地高低跳蹿。
这就是殉葬?!
“受命?奉谁的命?”
我一怔,那些侍卫回身拖着那四个哭哭啼啼的丫头走了,我想拦也赶不及,不由气道:“葛戴!”
这句话又是甚么意义?
“额涅――”皇太极大呼一声,放开我冲动的冲向棺木。
“啪!”大萨满的面具掉落在泥泞不堪的地上,面具下是张骇然失容,五官扭曲的面孔,他回过技艺脚并用的爬到努尔哈赤脚下,大呼:“贝勒爷!是她!就是她――此女非其间凡人,适应天命,可兴天下!可亡天下!”
噼嚓――跟着我的一声厉喝,云层里劈下一道惊人的白光,雷电首当其冲的击中那根祭奠顶用来所谓能够到达天界的索伦杆。
柴堆中心是四个已经吓得面如土色,魂不附体的小丫头。
话音未落,啪地声,一颗斗大的水珠砸在我眼睑上,我痛呼了声,忙低下头揉眼睛。固然看不清四周的环境如何,但耳朵里却清楚的听到雨点声不竭噼啪作响的砸落空中。
“说!”
是在那里……
这八个字一经脱口,我脑筋轰地声响起一阵雷鸣般的轰响,心头如同被那滚滚惊雷重重压过。
三名脸罩面具的萨满法师,用神帽上的彩穗遮脸,身穿萨满服,腰系腰铃,左手抓鼓,右手执鼓鞭,在抬鼓和其他响器的共同下,边敲神鼓,边唱神歌,绕着一堆干柴堆跳耀着。
可兴天下!可亡天下!
我急疯了,大呼:“停止!停止――”但是无济于事,云层压得天空一片乌黑,仿佛黑夜,但是雨点还是未下,目睹机会已晚,那四个小丫头衣服上都滚着了火苗,她们凄厉的叫唤声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