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阿谁常柱和胡里布倒是把妙手,只可惜跟错了主子,这回活捉了他俩,不知……”
但是此战始料未及的是,褚英身负重伤,最后竟是被费英东等人勉强抬了返来,幸运活得一命。
建州和瓦尔喀的兵卒将士一个个精力奋发,冲动莫名。就连我这个局外之人,远远的见了,也不由热泪盈眶,冲动得满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胡达利死得太便宜了,费英东,你那一刀未免太便宜了这小子……”
那女子的身影终究渐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我惊诧的瞪大了眼:“阿丹珠?!”
全场呆若木鸡,好半天扈尔汉咂吧着嘴说:“这小女人够利落,倒有些蒙古妞儿的味道。”
我惊呆,一颗心小鹿乱闯。
没走几步,忽听身后模糊有脚步声追来,吓得我从速猫腰躲到一块岩石前面。待到仓促的脚步声垂垂走远,我才吁叹口气,渐渐直起腰。
天方拂晓,安闲的虎帐中俄然起了骚动,本来竟是对岸的乌拉兵拉开了步地,放眼望去,乌压压的看不到头。
“步姐姐!”满脸蕉萃的阿丹珠一见我面,飞身扑进我怀里,委曲的放声大哭。我赶紧搂住她随口说些安抚的话语,但是脑筋里却浑浑噩噩的,目光触及褚英火辣辣的眼神,内心一紧,顿时恍然。
我又是冲动又是猎奇,忍不住爬上一驾马车,高高的站立远观。
“嘘……别怕,是我。”熟谙的,醇厚的声线……
“阿谁胡达利真孬,他老子倒还算是条男人,可惜不及二阿哥……”
寒意欺人的夜里,月辉清冷,面前的男人令我心境混乱。我有满腹的话想要倾诉,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说些甚么,唯有无语。
“吓着你了?”代善放开手,有些局促不安的望着我,固然光芒暗淡,但是我却能较着感遭到他炽热的视野,“东哥……”一阵窣窣声后,带着他独占暖和气味的毛毡大氅裹住了我。
“够了,扈尔汉。”代善不温不火的简朴一句话,竟奇异的压住了扈尔汉的火爆脾气。
跟着他昂扬的话语,群起鼓励喝彩。转眼语毕,即有扈尔汉、费英东、杨古利等大将越众而出,在代善面前单膝点地,誓约:“吾等誓死尽忠!”这无疑是在烧滚的油锅中加了一瓢水,油锅瞬息间炸了!
钟城乌碣岩之战,由午前开战,拼至日暮,建州将士越战越勇,战况惨烈,乌拉兵虽有一万之众,却被追杀得溃不成军,节节败退。到得夜晚,忽而天降大雪,风雪交集,气候非常卑劣。
“步姐姐……他是喜好我的吧?”出了门口,阿丹珠严峻的问我。
“这位是瓦尔喀策穆特赫贝勒家的小格格吧?”舒尔哈齐沉沉的开口,老成锋利的眸光从我脸上渐渐滑过,“如果大阿哥当真喜好,便由我来保个媒,想来策穆特赫不至于不给我这份面子……”
我站在他们一大群人身后,正感进退难堪,忽听有女子嘤嘤的抽泣声逸出。扈尔汉大嗓门不耐的吼道:“大阿哥,不是我说你,此次几乎好事……你至于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么?若非二阿哥见机快,一刀砍了博克多的脑袋,你早被他们父子两个联手……”
当我听到动静,找到褚英营帐掀帘进入时,里头已经聚满了人。每小我都是寡言少语,氛围凝重得有些堵塞。褚英面色惨白,只是默不出声的躺在毯子上,任由医官疗伤。
他的目光还是死死的盯在我的身上,我内心一寒,打了个颤,忙说:“阿丹珠,我们归去吧。”边说边伸手去牵她的小手。
若非肩上的大氅体温犹存,我几近觉得方才的统统不过是我一时的幻觉。
七嘴八舌的嘈闹成一团,我早已偶然理睬,一心只是拖着满脸通红的阿丹珠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