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信又惊又喜,忙携了阮元,下拜见过刘墉。刘墉笑道:“下拜就不必了,阮公,近年可还安好?”阮承信便也把阮元考进县学之事说了。
江春忙道:“皇上切勿烦忧,这脚本是为了警诫世人,世上多有些无德之人,是劝不好的。女子大多本性仁慈,也轻易亏损。看了这剧,晓得天下有这些恶人,便晓得自保,不会再亏损了。”
刘墉看阮承信态度仿佛不对,也赶快打圆场道:“伯元且先不要活力,你爹爹说得也对,你如果才学不敷,便是去了皇上面前,也讨不了好的。我父亲位列一品,我自幼便见过皇上,可皇上始终对我非常冷酷。直到中了进士,才问起我学问之事。以是依我之见,如有缘分,你今后考了举人、进士,总会……”可这时,刘墉仿佛想起了一件很关头的事。俄然改了话题,问道:“伯元,令祖是何名讳?”
实在阮家在仪征置地,已是康熙年间之事,厥后颠末两代分炊,传到阮承信这里的也就未几了。阮家另有些远房亲戚,在仪征和扬州北面的公道桥居住,焦循便娶了阮承信一名表兄之女,一向住在北湖,离公道桥甚近。只是阮家常日事件繁忙,很少和这些表叔伯兄弟走动,故而杨吉不知。听了阮承信的话,大抵清楚了环境以后,杨吉便也不再言语,心想这里间隔仪征不过一日路程,甩开阮元是迟早的事,便多忍一日,又有何妨?
但仔谛听汪中口音,又传闻他便是《哀盐船文》的作者,阮元俄然想起一事,问道:“容甫兄,我幼年之时,曾到过这仪征,那日江上不测起火,烧了很多运盐船。当时有位墨客在我身后,那人曾说:‘嗟狸首之残形,聚谁何而同穴,收然灰之一抔,辨焚余之白骨。’我当时不知,厥后看了容甫兄文章,才知便是容甫兄之作。当时大江之畔,莫非便是容甫兄?”
阮元见杨吉这般模样,心中也有些好笑。但考学之事要紧,便也不再言语,清算恰当以后,便往学宫方向走去。
耳听得台上讲到那无良秀才申贵升进了法华庵,便要一睹庵中尼姑样貌。尼姑庵的方丈说道:“南京总管兰小青兰大人的夫人,是小庵的护法。”可申贵升却道:“那兰小青原是我家的家生子,先父在时汲引这孩子,现为南京总管。那小狗才也是宝山的护法?”
乾隆道:“你迎驾的事,朕已听闻了。我大清提及为国抒难,这官方啊,第一便数你江家,朕谢你还来不及呢。本日迎驾,还是在康山吧?”
阮元也是一惊,忙问道:“爹爹,我既然娶了彩儿,便也算半个江家人了,去看一看皇上,又有何妨呢?。”
乾隆笑道:“如果如此,这剧倒还不错,有教养之用了。广达身在官方,也能为国分忧,行教养之事,原是该赏!王杰,敬广达先生一杯。”
乾隆听了,当然晓得王杰所说何意,王杰夙来瞧不起和珅,这“臣贤”一条,在王杰看来,天然是不存在了。只怕“君明”这两个字,在王杰内心也要打个扣头,不由得有些不快。可他也晓得,这话说来,原是在劝谏乾隆,并非大逆不道之语。他不肯多听人言,但大臣品性如何,心中还是清楚的。遂道:“无妨,王杰醉了,你等先扶他归去吧。待得明日,自让他归家守制便是。”
江春一时未答,江昉晓得此中事由,悄悄从前面对江春道:“兄长,那《审刁案》,前年知府大人清查脚本,已给禁了。”
这一日早上,目睹阮元和江彩又来给阮承信晨省。按当时礼节,后代对父母迟早皆应问候,俗称“晨昏定省”,杨吉初时不懂,见了几次,也就风俗了。眼看这又是普浅显通的一天。忽听阮元道:“爹爹,孩儿与夫人已经筹议好了,本日便做筹办,后天就要出发,去仪征官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