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督抚天下 > 第三十七章 万寿寺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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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元只好答道:“能与嘉亲王结同门之谊,乃是下官幸运。”

地偏白足静,松老绿阴稠。

古刹当中有一阁,名万寿阁,眼看一行人已连进数门,莲筏也请大家先前去阁中,暂行歇息。阁中有一幅大字悬在壁上,看大字之下,竟有“御笔”二字,想来是乾隆手书了。这幅字原是一首五言律诗,诗文乃是:

永瑆听了,也点头而笑,道:“阮詹事之意,我清楚了,这‘俭’字只及修身,而不及于天下,故而虽是德行之关头,只是称不上至德。但即便如此,力行俭仆,终是对本身无益之举,本王的了解可还精确?”阮元正想解释,却见那彦成神采竟与之前他和永琰扳谈时非常类似,心中一动,也不敢多言,只好点了点头。

永琰道:“阮詹事,你能想到这一节,足见你资质聪慧,今后就不要轻言痴顽了罢!实在想来,你和东甫都是明事理之人,毫不像那些只知子曰诗云,却说不出个以是然的平常之儒。东甫那日讲节用爱人,也特地提到,所谓节用,乃是君臣用度之相节,而非强令百姓节用,百姓如果遇了水水灾害,朝廷自当供应齐备,使百姓无有冻馁之苦。如果一味拘执于‘节用’二字,于施助之时有所克减,便是害了百姓。我厥后每想起东甫之言,都深觉得诫。不知阮詹事对此,又有何观点呢?”

永琰道:“阮詹事无需如此自谦,我传闻过阮詹事经历,你自进士落第,至今也只满三年,便已是三品顶戴,如此升迁之速,近百年里,都是罕见。若阮詹事是资质痴顽之人,只恐天下读书人,个个都要无地自容了吧?不过我记得阮詹事是乾隆五十一年的江南举人,那一科典试之人,但是朱石君朱中丞?”朱珪这时担负安徽巡抚,按清朝常例,巡抚加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衔,此职在明朝之前即为御史中丞,故而清人也将巡抚称为中丞。

世人相互看着,那彦成、阮元、胡长龄和刘凤诰是同年进士,资格尚浅,似不能做这编缉之人。弘旿又不在当下,能赋诗于扇的,就只剩沈初和铁保二人。沈初毕竟是汉臣,不敢在铁保面前有所超越,便道:“冶亭大人诗才远胜于我,本日题诗之事,便由冶亭大报酬之,如何?”四位长辈天然都无贰言。

永瑆道:“实在阮詹事名声,我也早有耳闻,常日我等皇子在上书房读书,如果皇阿玛到了,必会将阮詹事大大奖饰一番,说阮詹事行文高雅,而不失于烦琐,立意博识,却又能言简意赅,如此青年才俊,再见不得几个了。本王却也有些贤人之言,久而不明其意。《左传》有云:‘俭,德之共也。’《论语》言及古之先贤,曰:“其可谓至德也已矣。”既然凡是论及德行,便离不开一个‘俭’字,那这‘俭’可否称得上‘至德之事’呢?”

那彦成也向永琰称是,一行人便坐上马车,出阜成门往海淀方向去了。永琰问起阮元乡尝尝题,得知是“过位”一节,笑道:“实在这一节恩师和我讲过,眼下讲授最精之作,当是江慎修之《图考》,不过恩师也说,江慎修精研名物,但于申明大义一道,仍显不敷。不想他竟以此为题,想来恩师取士也自是不拘一格了。”

只是颠末这番扳谈,阮元也看得清楚,面前这个七分随和,三分朴素的嘉亲王永琰,实在是个好学又很有观点的皇子,而非之前群臣口中的平淡之辈。

那彦成与阮元约的是卯正,本来是想着早些到万寿寺,以是即便阮元担搁了大半个时候,一行人却也没早退。永瑆和弘旿都与那彦成熟悉,那彦成担忧阮元不识他二人,便一一先容过了。永瑆也上前主动回礼道:“久闻阮詹事才学,只是常日虽能相见,却不得厚交,实在可惜。阮詹事之前但是去过法源寺?我曾到那边玩耍,见过阮詹事题的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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