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英娥站在房门口,强忍着笑承诺:“母亲放心,断不会让mm被人笑话!”说完扫了伽罗一眼,随即快步跟了出去。
“杨公客气,那里及得上杨公将门虎子?”客气话说过,独孤信伸手前引,让道,“那边已备下茶点,杨公且去坐下说话。”
伽罗扬眉,用心将他的话曲解:“难不成公子前来是以侠义会友?倒是伽罗陋劣!”
杨坚渐渐向她移近一步,慎重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伽罗,杨坚此生,有你足矣!”
迈进屋门,她却见崔氏正坐在椅子里和英娥说话,见她出去,皱眉道:“小七,如何这会儿才返来?”打量她一眼,点头感喟,“你这是产生了甚么事,如何弄成这副模样?”
“本来杨公子并不肯意,又何必如此勉强?”伽罗好笑,寸步不让。
杨坚赶紧身子后仰避开,急道:“女人,是我!”
“所谓‘白首如新,倾盖仍旧’,若不能懂你,纵是自幼了解,朝夕相伴,又能如何?”杨坚反问。
杨忠点头,正想唤杨坚一同出来,被独孤信拦住:“我们白叟家说话,孩子们听着气闷,随他们逛逛吧!”说着使个眼色。
此时世人都在静观棋局,她这一声彩喊得高耸,观棋的世人都望着她,脸上皆是惊奇。只要穿黑的老者向她一笑,赞道:“看不出小女人也是此中妙手!”
茶馆里,独孤信和杨忠据座饮茶,远远地见二人相对而立,一个卓尔不凡,一个娟秀无双;一个含情脉脉,一个盈盈含笑,宛然一对绝佳的璧人,不由相视一笑。
伽罗看了一会儿,也不觉沉浸其间,眼看破黑的老者一子下去,不出三子,就要将对方一块棋困死,不由心念一动,大喊一声:“好!”
本来这步棋下得极其隐晦,平凡人看不出此中奇妙,恰好被伽罗看破。
崔氏晓得已经说动了她,趁热打铁,说道:“现在,只是要你去见一面,若那杨家公子名不副实,爹娘又岂会逼迫?”
听到两人号召,走在前边的一名老者折回身来,看了伽罗一眼,转向杨坚问道:“大郎,这位女人是……”
杨坚靠近一些,却听不清她在说甚么,不由感慨:“你究竟是谁呢?你不说出来,让我如何送你回家?或者,你和我一样,不想回家?”他见她脸上、手上沾有泥污,因而拧了块帕子来替她拭尽。
杨忠听到“女中豪杰”四字,不由打量伽罗,还没有说话,茶馆里的独孤信已经看到并过来,唤道:“杨公!”见伽罗立在二人身侧,奇道,“如何,杨公熟谙小女?”
杨坚听她语气里带上些不悦,不由大急,接口道:“人间男人千万,又岂能一概而论?”转到她另一边,举手为誓,“我实在是先识女人,才不肯见甚么卫国公家的蜜斯,现在你是伽罗最好,若你不是,这婚事我自会推让!”
伽罗听到宇文邕的名字,顿时内心沉闷,咬唇不语。
“娘,你真的假的?”伽罗思疑地看看她。
“真脾气?”独孤伽罗低笑一声,戏道,“伽罗与杨公子不过两面之缘,又如何就能看到真脾气?公子若当真晓得伽罗的真脾气,怕会绝望。”
九曲廊沿溪而建,沿着曲盘曲折的回廊走去,可见水面上横出几座水榭。水榭内,或为茶馆,或设棋局,或有歌舞,倒是个玩乐的极好去处。
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一时候,伽罗自惭形秽,仓猝说:“本日多谢公子互助,就此别过!”跳下床就走。
听到这三人互不相干的几句问话,杨坚顿时明白,含笑道:“可不就是我吗!”压下满心的高兴,赶上前给独孤信见礼,长揖道,“小侄杨坚,见过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