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灵儿以额触地,声音哽咽:"求殿下为家父洗刷委曲!奴婢愿做牛做马酬谢殿下!"
春雨绵绵,萧景煜在书房批阅奏章至深夜。都灵儿按例在门外等待,忽听内里传来茶盏落地的脆响。她悄悄叩门:"殿下?"
都灵儿扶他到阁房榻上,找出药丸用温水送服。又打来凉水,拧了帕子敷在他额上。萧景煜昏昏沉沉地睡去,她却不敢分开,守在榻边彻夜未眠,不时改换帕子。
都灵儿严峻地点头。
"奴婢都灵儿,浣衣局粗使宫女。"她额头触地,不敢抬眼。
都灵儿缓缓昂首,正对上太子切磋的目光。水珠从她额前的碎发滴落,划过清秀的脸庞。她有一双极美的眼睛,如秋水般澄彻,却又藏着分歧适春秋的沉稳。
"殿下恕罪!"她仓猝跪下,"奴婢见您高热不退,不敢分开..."
"你就是阿谁救了殿下的浣衣女?"一个三十出头的严厉女子站在台阶上俯视她,"我是东宫掌事姑姑苏芸。记着,在东宫做事,最首要的是本分。"
萧景煜眼中闪过一丝严峻:"母后,儿臣宫中正缺如许的人才..."
"景煜出征前,曾托本宫照看你。"皇后俄然话锋一转,"看来他是对的,柳氏确切容不下你。"
没有回应。都灵儿踌躇半晌,排闼而入,只见萧景煜伏在案上,面色潮红,呼吸短促。她大着胆量上前探他额头,滚烫如火。
都灵儿手一抖,玉梳差点落地:"殿下...殿下仁厚贤明..."
都灵儿冷静清算着大红锦被,心中无波无澜。太子纳妃与她何干?她只求安稳度日,有朝一日或许能探听到父亲和兄长的动静。
"起来吧。"萧景煜回身望向窗外,"此事急不得。你先去柳氏身边,她父亲...与当年的事也有些关联。"
萧景煜如有所思:"本日之事不要别传。你去歇息吧。"
"本宫明日出征,归期不决。"他递给都灵儿一封信,"若三个月内本宫未归,你将此信交给御史大夫程大人。"
但是藤条还是吼怒下落在了翠儿背上。"贱蹄子!太子殿下也是你能妄议的?"钱嬷嬷厉声喝道,"今晚不准用饭!"
"贱婢!你晓得那观音多贵重吗?"柳如眉嘲笑,"打!给我往死里打!"
都灵儿心跳如鼓,却不敢摆脱:"因...因奴婢冲犯殿下,救了..."
"你救了本宫,想要甚么犒赏?"萧景煜问道。
"大胆!谁准你碰殿下的!"岸上的寺人总管厉声喝道。
春日的御花圃姹紫嫣红,都灵儿却偶然赏识。她低着头快步穿行,恐怕冲撞了哪位朱紫。转过一处假山,忽听火线水榭传来"扑通"一声,接着是惶恐的呼喊:"来人啊!太子殿下落水了!"
在坤宁宫养伤期间,都灵儿谨慎勤奋,很快博得皇后信赖。一次为皇后梳头时,皇后俄然问道:"灵儿,你可读过书?"
"家父...畴前爱好医道,奴婢耳濡目染略知一二。"提到父亲,她声音低了下去。
"家父活着时,教奴婢读过《女诫》《列女传》,也略通诗词。"都灵儿谨慎答复。
萧景煜眉头一皱:"你偷听柳氏说话?"
回到东宫,都灵儿被升为一等宫女,掌管太子书房。柳如眉因皇后怒斥,临时不敢找她费事。而萧景煜仿佛比畴前更常召她服侍笔墨,偶然乃至会与她会商诗词。
这天夜里,都灵儿在书房清算奏章,不谨慎碰倒了一摞书。捡拾时,她发明一封被书压住的密信——竟是父亲当年弹劾户部的奏折副本!信中详细列出了户部贪污的证据,此中公然牵涉太子的娘舅,现任户部尚书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