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女人,烦请接着说。”师父催促道。
玉枝阿爹这才没了声响,毕竟眼下玉林的性命最要紧。
玉枝阿娘愈骂愈气恼,“啪啪”的巴掌声也更加响了。我教她吓呆了好几息,蓦地回过神来,忙去拉住她还在不竭往下落的巴掌。
玉枝再不去望她阿爹,接着说道:“到了巷子外,他垂垂跑不动了,步子慢了,我揪住他,想将那枚饼从他手里夺过来,他辩论了几下,挣不过,也不肯放手。正对峙着,也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一群丐子,敲着碗乞食。我没推测玉林俄然就将那枚肉饼换了手,塞进了路过的一个丐子的碗里,大声说送他用了。又转头来耻笑我,说我嘴馋,偏不给我吃,就是舍予丐子也不教我沾一口。”
“我见他已经将肉饼塞给了丐子,又恼他说话好没事理,便甩手不睬睬他,自归家去了,过不了多久,玉林便……便教人抬了返来。”
玉枝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我内心却直替她抱不平,清楚就是她爷娘偏袒过分,纵得玉林骄横放肆,没法无天,这又那里怨得着玉枝。
“玉林是婶子生养的,玉枝也是,婶子不心疼么?再一层,玉枝内心疼着婶子,强留那肉饼,也是为婶子留着的,婶子难不成也不知?”
师父抬了抬手,挥开玉枝阿娘将要落下的巴掌,劝和道:“有甚么话好好说罢,婶子莫要动气,玉林还需人顾问,别转头婶子自个儿闹出个甚么不安闲,玉林要如何是好?”
师父在桌旁坐下,玉枝却站着不敢坐,师父再三相请,玉枝阿爹只一个劲儿地说:“女孩儿家的,哪能同男人一样坐着说话,教她站着回话便是。”
玉枝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道:“玉林听我说他,也起了恼意,非要将那肉饼拿走,一面走还一面用心怄我,说我因本身贪吃,才不准他将肉饼拿走,就别拿爷娘来讲事儿。我当时也是气急了,跟着就一起撵出去,直追出了茱萸巷。他因我在背面追着,便冒死在前头跑,也不得空停下来吃一口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