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名字就已是美轮美奂了,不知真点起火来是如何的奇景,我捏着拳,抵在略微冲动的胸前,连师父掩口笑看的神采都未曾留意到。
既不吃酒,也看不上佐酒吃食,那上酒坊来做甚么,内里的热烈我尚未看够呢。我悄悄嘀咕了一句,打起避风的帘子,伏在桌案上,透过雕花的围栏贪看外头的流光溢彩。
又是答非所问,我迷惑又诚笃地点点头。
及元夕这一日,年节中最是欢娱的时候便到了。统统的人都在为夜间游灯镇静不已,这却与朱心堂无关,即便年节中无人来买药问诊,徒弟也对峙卯时开店酉时闭店,为此还惹了对街张屠户家的娘子不欢畅,嫌倒霉。
那园子他也只是看了看笑道:“远不如阿心制的。”
我奉上那几个药囊,一屋子的人也不出所料地一同伸谢,七嘴八舌,确是吵得人脑袋晕涨,怨不得徒弟不肯露面。
他顺手从腊梅枝条上折下一小枝饱满的花簇头,簪进我光光的发髻中,非常对劲地携我出门。
我遵循徒弟的叮咛讨要了奇特的药资,那家人自是满口答允,毫不含混。
“那……药资如何算?”我抓起药囊问道。
这个年节虽与以往同徒弟一起过的年节大同小异,我却过得分外欢畅。许是因为那枝我与徒弟一同带返来的腊梅的原因,甜甜的香气将生药铺子里的苦涩药气压下去很多,衬得人也舒坦。
“那你向他讨药资,便是每岁元夕子时,要在临安城阵势最高处燃放一回‘火树银花’,直至你不肯再看方可止。”
“都雅么?”徒弟凑过来一同看了几眼。
这是自打我有影象开端一遭逛灯会,极没见地,恨只恨本身才生了一双眼,来往繁华,底子不敷看。
我一起看着热烈,连看路的空地都没有,只拽着徒弟的衣袖,任由他带着我走,直至到了一家三层的酒坊前,停了步,我才回过神来。
扭转如飞的走马灯,流苏垂珠的彩珠灯,五彩妆染的罗帛灯,剔透无骨的琉璃灯……直晃得我目炫狼籍。
店东在楼下派发大红的亨通小囊袋,铜钱一把把地撒出去,群情最热烈之时,店东亲手持了一支大红细烛,上前慎重地去点那“火树银花”的捻子。
徒弟侧头想了想,忽笑问道:“花炮可都雅?”
起先我还当是这“火树银花”的一个噱头,可垂垂地便觉不对劲,楼下的惊叫声变成了锋利的惨叫,有人慌镇静张地跑开,有人哭喊着突入人群。
酒坊约莫是年节中开得最热烈的铺子了罢,店东仿佛是收过朱心堂的恩德,亲身迎了出来,红光满面地将我们引向楼上的阁子,未几时就有小厮过来搁下烫热的酒和佐酒的小食,并两小碗白胖胖圆滚滚的圆子。
徒弟一欢畅,随口便道:“酉时闭店后,我们去见地一回临安府的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