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卖力他的食宿的那位中国厨师只好把餐盘放在门口,他老是背着我跟其他的军士窃保私语,说着养父半夜时分在船面上的奇特行迹。
无数的报酬之惨死,死得不明不白,那些掀起了战乱的人,却始终安然无恙……
我不敢轰动他,便把满心的迷惑和蔼恼强压了下去。马夫探头出去,恭敬地请我下车,我虽有些不甘心,又不想令他难堪,只好磨磨蹭蹭地走下了脚凳。
不远处,养父正与一名水兵军官拥抱寒喧着,看起来他们是老了解了,久别相逢,天然显得格外亲热。
――让・科克多(jean cocteau) 《陌生人日记》
不过,他朴直起腰来,又大笑不止,他指着我问养父,如何能够让一名如此娇贵的蜜斯到他的战舰上去忍耐大海的颠簸和敌军的狂轰乱炸?
他们称我为浪迹海上的荷马,我呢,也会用这位古希腊吟游墨客的故乡方言做一些韵律美好的长诗,把他们的出色军功微风骚逸闻一一写出来。
特别是在无月无风的清冷夜晚,他站在快速行驶的战舰的末端,面对着翻涌的浪花,和寂静的朗朗星空,会毫不顾及地俄然放声痛哭。
而我那位向来高深莫测的养父,在那些天里,常常日夜倒置,闭门不出,躲在处于海平面十几英尺深的客舱里,埋头于繁多的证件中,细心地涂改个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