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佑福诚意灵,忽脑中闪过前一日德姨说过的一句话。
崔佑清楚记得,那日他从阁楼逃脱后,带着家仆们一起救火。火灭后,重重废墟之下还压着具焦尸,身边还落着把禁卫军的佩刀。当时候崔佑一心想着账册被烧,大怒之下抓了老刘去衙门问罪,却并未沉思那保护是如何被烧死的。可现在想来,事情却蹊跷得很。那禁卫军本是守在库房外的,如何就能被库房里的火给烧死了?
崔佑俄然笑了起来,眼中冒出了精光。他一把拉过一旁的刘管家道:“老刘,速去将姚羲和院中的德姨带来见我!另有,再去府衙传话给澹台明,让他找个妥当的仵作把禁卫军的焦尸给验一验。”
可看着刘管家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崔佑内心却更加不舒畅,开端猜想他是不是一早就晓得孙昊有题目?是不是一早就清楚侯府里谁内心有鬼?而这些光阴本身住在侯府里,一言一行也都被他听在耳朵里了?
崔佑记得实在太清楚了,那日恰是这孙昊拉了他去花间晚照喝酒,佯装心中苦闷地多灌了几杯,醉醺醺地就提起了账册在侯府后山库房里。孙昊酒后吐完真言便睡得不省人事了,他便连夜赶去了库房检察。
崔佑满腹苦衷地出了密室,沿着来时的路走回泰和堂。
崔佑传闻与孙昊有关,问道:“到底何事闹得不成开交?”
……
刘管家愣了愣,道:“大人,你要验尸做甚么?但是库房的案子有端倪了?”
姚羲和是这么说的,孙昊背后的那小我是皇子,一个等不及想要颠覆天子自主的皇子。崔佑缓慢地思考起来,当今圣上身边到底有哪几个皇子敢做出如许的事来。他脑中闪过几张脸,却没法肯定。不管是身为储君的太子,还是赋闲家中的二皇子,抑或是看似无甚野心的四皇子、七皇子,都没法解除怀疑。
崔佑想了半晌,面色沉得短长,道:“刘管家,你在侯府有二十多年了吧?既然陛下一早就思疑高裕侯怀有异心,对侯夫人把持商会很有贰言,为何却迟迟没有清算他们?莫非这些年你便没有同陛下说一说侯府里的异状么?”
若他发明库房起火,少说也要出声警示崔佑,可崔佑那日底子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那么,就剩下一种能够,那禁卫军先是被人一击致命,再被拖进了库房中。脱手的人杀了禁卫军,才气悄无声气地在库房的一楼引燃火种。
“他身为皇子却急着要将国商同天下粮道握入本技艺中,难不成是想逼宫造反不成么?”
衙役道:“小人也不懂,辛会老说了,商会之事连府衙也管不着,以是澹台大人才让我们带他过来。”
崔佑直勾勾地看了他半晌,却俄然问道:“老刘,这间密室到底是个甚么东西?”
崔佑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让那衙役退下。他背手看着长廊下走远的辛十三,指尖却摩挲着袖中藏着的两把门钥匙,忽又回身向着荒院的方向走去。
回想起来,孙昊就显得非常可疑了。此人出身赤沙沟,本就与江湖中人有着来往。崔佑还传闻过,孙昊招揽了一批太阿门的剑士,助他在黑水沟一代剿除了其他的麻匪,才有了他现在的占山为王。
辛十三走进书房,见李随豫仍旧站在窗前没有回身的意义。他想了想,还是上前一礼,道:“小侯爷,辛某本日前来有事相商。”
刘管家说着,向崔佑欠了欠身子,退上了台阶向上登去。
“别跟我打哈哈。”崔佑冷冷道。“若你拿捏了高裕侯的把柄,天下粮仓早就该回到陛动手中了,还能有孙昊甚么事?莫不是你已叛变了,也投奔了哪位皇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