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晌午,上了些年纪的车夫将马车停在了一片树荫下,找了一处茶棚换水,又买了四个白面馒头,兜在怀里走回车边,向着内里道:“公子,下来喝些茶吧。”很久,车里未有动静。这老头晃了晃脑袋,到一边石头上坐了进食。忽见一小少年翻开帘布探出头来,看了看不远处的茶棚,又钻了归去。没过量久,手里捏着些碎银子跳上马车,向着茶棚走去。
五今后,千寻说要分开,却让她留下。“药庐的吴先生会看顾你。”留下这句话,人就走了。
邈邈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眼里倾下了两行泪珠。她昂首定定地看着千寻。
世人循声看去,只见一白衣少年面上含笑地走进茶棚,懒懒地在一张空桌上坐下,身边跟着一面庞清秀的小少年,瞪着一双杏眼向美人的手上看去。
“不让你跟来,是为了让你好好养伤。”千寻又叹了口气,细细嚼着蒸包。“等下你到马车上歇息吧,这手指恐怕还要重新包扎下。”说着,她又昂首看了看邈邈,面色严厉起来。“这是你第一次不听我的话。再有下次,你该晓得我的脾气。”
邈邈听了,有些怔愣,随即低下头来点了点,两手渐渐端住茶碗,喝了起来。
茶棚老板将纸包递给了阿凌,也昂首望去,只见那女子面庞白净,端倪清秀高雅,眼睛下方还点着颗泪痣。约莫是热的短长,鼻尖淌着颗晶莹的汗珠,两颊的汗水一起流详确长的脖颈,流进了衣领里。老板顿时有些心痒,抓了快抹布擦了擦手,抬脚就要迎上去。
那青衣人端了茶水到美人面前,见她手上不便利,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这个,女人如果不便利,鄙人能够代庖。”说着就将茶碗递到了她嘴边。哪知美人一咬唇,别开脸去,眉眼间含着薄薄的嗔怒,看在旁人眼里,竟带了几分娇媚。
不管如何,追上了老是好的。邈邈喝着茶,内心却感觉结壮了很多。
那蓝衫男人不语,只笑着别开首去。却未想着红衣女人更加愤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杀气腾腾地走到了陆师弟的面前,说道:“别人承情倒也算了,现下你如许,被人瞥见了还觉得是轻浮,丢我天门派的脸面!”
红衣女人听了,马上放手,看了白衣人一眼,又觑了觑一旁的陆师弟,“哼”了一声,走回了本来坐的处所。那陆师弟面上有些难堪,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跟着走了归去。只留下了那女子一人坐在桌边。
红衣女人见他如此,不依不饶道:“不就是裹了些布么,不如看看伤得如何好了。”说着,她抓了美人的一只手,去解纱布。却听背后一人凉凉道:“我看这手上许是皮肤病,是以才包裹这般严实。传闻如许的病症极易感染,也不知是不是摸了也会染上的。”
千寻听着那边的抽气声,有些无法地叹了口气,脱手扶住了她的肩膀,道:“邈邈,先起来。”
那青衣人听了,面上一红,却仍看着美人,只见她仓猝地捋下袖子,遮住白纱缠裹的手,却模糊暴露了另一只也缠了白纱的手。他不由起了些顾恤和肝火,怜她一弱女子被伤至如此,怒那施暴之人不懂怜香惜玉。
“哼,狐媚。”那红衣女人撇了撇嘴。却听边上有人轻笑,一蓝衫男人端着茶碗,看着她打趣道:“平时见你和陆师弟玩在一起,还未想到甚么,没想到你这般在乎他。”
一旁的世人虽仍喝着茶,眼睛却看着这边。见那美人悠悠站起家来,走到了白衣人面前,忽地跪了下去,伏身磕开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