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到了李随豫的手上,瞬时温馨了下来。
千寻听了,暗叫不妙,脚下已后退半步,撒腿就要跑,却听一阵“扑棱棱”声响,李随豫已将手中的海东青放开,这只白鸟低低回旋了一圈后,向空中振翅飞去。廊下骂骂咧咧的刘药师住了口,向白鸟低掠之处看去,刚好见到千寻,便大步走去。他边走边道:“小娃娃本来你在此处,教我好找!”
刘药师听了,一瞪眼,道:“你这娃娃真不识好歹。老朽我也是为了你好,方剂怎能乱开!你且带我去看看那人,该用甚么药,天然需谨慎考虑。”
千寻脑中缓慢地将舒伦山之事转了一圈,随即笑道:“好。”
这回春堂的店铺倒也大,是平常商店的两倍,还带着后院。那小厮带头走进了宽广的大堂中,径直走向了柜台前面的红面老头。千寻跟在前面,一眼扫了扫堂中的安插。
“那少店主想必是晓得了?”刘药师面上多了些愁色。
千寻挑眉,随即笑道:“如果列队能取药,那也不错。可刘药师采纳了我的药方,却不知该上那边列队求个说法?”
那海东青未推测有人偷袭,竟然一招到手,惊得双翅直扑,无法羽翅被缚,竟转动不得。它愈发挣扎起来,利爪向身后袭去,脖子扭动起来,收回了锋利的鸣声。
千寻捉着那海东青,放也不是,拿着也不是,有些难堪。见李随豫袖手站在面前,有些看戏的模样,不觉就将仍在扑腾的海东青塞向他怀里,一边笑着说:“我姓苏。”
他看了看面上仍无窜改的千寻,一拍桌子道:“我见你面相暖和,只道你是良善之辈。这方剂总不会是拿来给别人服用的吧!”
内院比千寻想的还要大些,廊道外两边是些苗圃,种了很多草药。两人走到了一处六角小亭,老头走出来坐下,转头又要向千寻招手。千寻当即跟了出来,在他劈面坐下,面上带了些看戏般的笑意,内心有些猎奇此人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那人站在那边,身上穿戴件鸦青色云纹锦袍,很有兴趣地看着千寻纯熟地捉那海东青,口上却道:“我姓李,字随豫。前次仓猝,还未知你姓名?”
千寻面上还是一副无法之色,道:“刘药师倒是不肯卖给我呢。”说着,她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刘老头。
那人见了千寻,面上也暴露了笑来,道:“确切有缘。”
千寻暗叹一口气,看着白鸟飞去的方向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