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豫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千寻,向着刘药师道:“悬影峰几日前产生雪崩,只怕短时候内是没法从安城四周上舒伦山了。”
那人见了千寻,面上也暴露了笑来,道:“确切有缘。”
千寻垂眼一笑,答道:“刘药师明鉴,确切是给别人用的,也的确是医治寒症的。”
李随豫轻笑一声,道:“嗯,出城时见到了鲁永。”
千寻苦笑着看向李随豫,见他正别开脸憋笑,不由挑眉。他见千寻面上有些不悦,转头换了副端庄的模样,向刘药师道:“苏兄少年天赋,于岐黄之术也是非常精通。我见过他给人治病,说是妙手回春也不为过。他需甚么药,你放心给他便是。”
内院比千寻想的还要大些,廊道外两边是些苗圃,种了很多草药。两人走到了一处六角小亭,老头走出来坐下,转头又要向千寻招手。千寻当即跟了出来,在他劈面坐下,面上带了些看戏般的笑意,内心有些猎奇此人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千寻捉着那海东青,放也不是,拿着也不是,有些难堪。见李随豫袖手站在面前,有些看戏的模样,不觉就将仍在扑腾的海东青塞向他怀里,一边笑着说:“我姓苏。”
那老头听了,瞪大了眼睛高低打量了一番千寻,又转向那小厮,迷惑地问道:“你那方剂就是这娃娃写的?”
“那少店主想必是晓得了?”刘药师面上多了些愁色。
千寻闻声转头,待看清来人后,两人面上都暴露了一些惊奇。千寻笑道:“呵,这倒是巧,又和你赶上了。”
刘药师止了步子转头,正要让她跟本身一并去前堂,李随豫却也跟了上来,笑道:“如此,就先去书房写吧。说了要留你用饭的,你一并写了,我让人送去你的住处。”
千寻只觉无趣,深思归去将药方分红两份,将石川草、紫罗叶和牛荨子分开买,这老头也就没甚么可叽歪的了。盘算主张,她也不想在此等待,从亭子里走了出来,循着来时的路向回走去。路过一处水池时,忽被绿叶丛中的一团白影吸引住了。细细一看,那白影竟是只通体乌黑的海东青。它收着翅膀埋头在一丛水生菖蒲边,锋利的细爪踏在水池边沿的圆石上,圆石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池水,倒将它一身乌黑的羽毛映出了另一个影象。右边的腿上,还系着一个小巧的信筒。
千寻面上还是一副无法之色,道:“刘药师倒是不肯卖给我呢。”说着,她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刘老头。
刘药师听了,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千寻,到底还是点头,道:“既然少店主开口了,刘老头立即让人去抓药。”说完,他回身就走。
此时,那老头已将人打量完,摸了摸下巴上的髯毛,挥手让那青衣少年过来,叮咛了几句,便留下他给客人配药。他从柜台中走了出来,向千寻招了招手,自顾自往里间走去。千寻暗叹一口气,跟了上去。
李随豫见她眼含促狭,了然一笑,伸手接过了海东青,也和她普通捏在背脊上,手指夹住了双翅。交代时,两人手指轻触。千寻浑然未觉,收回了手,向袖中找素帕,这才想起昨夜已拿来包了牛毛细针,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只捏过海东青的手。
那海东青却似完整没有听懂,还是扑腾得短长,口中鸣叫愈发凄厉,挣扎中真的掉下一片羽毛来。这下倒让千寻迷惑了起来,伸手要去取它脚上的信筒,却听身后响起一温润降落的声音:“请中间放了它。”
“哦?是了,你来此必是来抓药的。我让人替你送去如何?”李随豫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