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断龙渊 > 第3章 燕子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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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走了,床上的人仍旧没有甚么动静。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床帘俄然动了。一只干瘪的左手伸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枚刻了鱼纹的黑玉,烛光摇摆,鱼纹竟像活了普通,悄悄一摆。

姚恒僵坐在榻上,袍下的拳头紧紧攥起,胸口似压着千斤的巨石。秦怀止喊了他几声,他起家说要换衣,便一起逃也似的跑了出来。

千寻站在那边,却没有要畴昔的意义。梅娘惊奇地看她,有些不解。帘子里的人又咳了起来,此次短长了些,似是牵动了那里的把柄,闷哼了一声。梅娘急得叫道:“苏先生!”

千寻点点头,向那婢女道了声“有劳”。

谢焕之听了结轻嗤道,“不过是个不知礼数的丫头,若不是你撺掇姚恒带来,现下我也不必听她幼时那些粗鄙的旧事。”

霞光黯去,暮云轻移。梢公们见已无游人,撑船散去。堤上虫鸣渐起,轻风拂过,带了些沁凉。长尾船上的梢公已抽完一锅烟丝,望了望将要隐去的日头,却没有要走的意义。

哒哒的马蹄响起,车轮碾过草丛惊起了一些飞虫。一架马车缓缓驶上柳堤,驾车的老头轻拉缰绳停在船前。

“苏先生若喜好乐律,梅娘稍后便让人安排。”梅娘含笑,向从人使了个眼色,后者一躬身便当索地退开。

谢焕之皱着眉头拂袖离宴,师妹吐着吐着哭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师弟沈季昀见她不当,起家追去。几个同业的京中后辈大声笑得前仰后合,全无风采。秦怀止唤了婢女出去清理席塌,又让素玉换了曲子持续宴乐。

幽篁居通风极好,夜风凉爽恼人,全无暑气。屋里早早焚了药香驱蚊,气味也不熏人。千寻沾枕即眠,睡得极其安稳。

晚间行酒令时,谢焕之令人折了一枝栀子,让素玉随便拨弦。弦停之时,栀子停在谁的手上,便要作诗,作不出就要罚酒三杯。祁师妹听着新奇,也要插手。却不知怎的,十轮下来,她竟一人占了五次。第一次她勉强作了一首,谢焕之看后默不出声地别开首,秦怀止等人面上笑得古怪,口上却道“甚好”。而后四次,她见栀子停在上手,二话不说便昂首灌酒,连续罚了十二杯,最后一杯还没喝完,便伏在坐榻上吐了起来。

老头瞥见了船帘上的飞燕点水图,寂然起敬地向那少年一揖,赶车拜别。

千寻淡淡地看着她,还是不动。

申时将尽,碧水湖畔的喧闹之声渐歇。游湖的画舫靠向柳堤上的船埠,秀颜薄衫的仕女们笑语盈盈地登上马车,峨冠博带的士绅相互作揖道别。天间霞光一片,映得云头通红。

低头一起急行,走出了好大一段,将那琵琶声远远甩开,昂首看时,已不知到了那里。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里如走马灯般闪过谢焕之调侃的神情和祁师妹委曲的泪眼。

用完晚膳,她便躺在院里石台上乘凉。伶人邈邈将一首《渔舟唱晚》抚得逸趣横生,眼角的泪痣衬得她目光盈盈,眼波如水。阿凌托腮坐在石桌边,热切地看着邈邈翠绿般的手指,矫捷地勾捻琴弦。

“阿恒此次可沾了怀止的光呢!先前他投了不知多少拜帖,燕子坞的信鸽倒是一只都未收到。本日如果失了约,岂不怠慢才子?”谢焕之老是漫不经心的拿话刺他。“幸亏我让怀止也投了拜帖。啧啧,信鸽隔日就来了。”

斯须,一行人步至一片茂林修竹,经石阶小径通向一间院落,小巧的双层楼阁置于此中,顶上复有一观景亭台。院中小桥流水,石台沁凉,一派清幽。

秦怀止几次打趣他,“你看祁女人总盯着你,必是对你成心。”

船速比白日快了很多,行了一刻后,小舟靠上一处洲岸。梅娘唤了一声“苏先生”,仓猝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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