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渊心知他不肯失礼,只道:“等李兄出山,萧某定当亲身道歉。光阴不早,诸位还请在入夜前下山吧。”
萧宁渊被戚松白关在门外,没见到这一幕,但他早听到了屋里的剑风,晓得交过手了。见世人出来,忙上前来看。
萧宁渊恭敬地答道:“回师叔,是虞州城回春堂的伴计,旬日前来此借道入山采药的,本日恰好出山。”
“如何这般等不及?凶手都还没抓到,你倒故意机去管这些!现在我门徒才去了几天,就仓促把人收敛了赶出去,要我就决不会这般草率承诺的!”戚松白说着就要作色,忽偏头看到了他身后数十个背着麻袋伴计,皱了皱眉,问道:“这些是甚么人?”
周枫面色惨白,不言不语地瞪着戚松白,却见他摸了摸髯毛,俄然收剑,自言自语道:“工夫这么差,如何会是从俨的敌手。”戚松白抬开端来,挥了挥手,说道:“获咎了,诸位请吧。”
李随豫身材欣长,千寻站在他身边,比他矮了一个头。幸亏他只是悄悄靠在她身上,除了行进慢些,倒也没有特别吃力。
萧宁渊见状,忙道:“师叔息怒。”
戚松白见并无所获,便挥了挥手,回身走去,忽回身一剑刺向周枫,剑势凌厉,破风之声瞬时响起。周枫身上配着剑,自知掩蔽不了工夫,只好后退几步抬手抵挡,却并未拔剑出鞘。戚松白剑势陡变,换成杀招,直刺周枫咽喉,面上罩着层戾色。周枫暗叹一声,拔剑格挡,用了最笨的体例正面驱逐。眼看戚松白一剑已至,剑气逼人,周枫的格挡体例底子止不住剑势,一旦对上,需求死亡。他公然面露惧色,踉跄后退几步,脚下不稳,何如戚松赤手中剑已追至,定在他的剑刃上,立时将他的精钢长剑震碎落地。下一刻,剑气已收,戚松白的剑尖定在了周枫的咽喉前。
但是,行进慢了也有坏处,本来两日的路途,被生生迟延了。是以,八月二十五那日,于掌柜一行在鬼谷栈道干等了大半日,直到天快黑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两人。前来接世人出去的萧宁渊也陪着等了一个时候,却见周枫面色古怪地跑了返来,说两人必然是路上担搁了,不必再等。
萧宁渊被说得哭笑不得,只好点头称是,看着天气渐暗,只感觉不能让回春堂世人滞留在此,刚要开口再劝,却见戚松白已挥手喊道:“来人,带这些人下去搜一搜,好都雅看。”几名守山的弟子闻声过来,向戚松白一礼,向回春堂世人道:“请!”
“息甚么怒!我看这些人鬼鬼祟祟的,这段时候也就他们这群外人到过云梦崖,偏巧云梦崖出了事。哪有这么刚巧的事!”说着,他走上几步,打量着世人身上的麻袋,道:“这些麻袋你都查过了?肯定内里没有藏了甚么不该有的东西?”
李随豫接过水囊,笑道:“苏神医妙手回春,哪有不好的事理。”见她脸颊下方的泥痕还未擦去,便伸手去帮她擦,一边问道:“明天一早晨,你把地都翻了,找到甚么线索帮你解谜题了?”
李随豫难堪地缩回击,眉眼间的笑意中多了些无法。
李随豫听了,立时面色不太好,却听千寻又道:“可惜太费事了。目前须带你出去,接着有师门的要事要办,阿凌也等着我带雪莲归去。”她微微一顿,又走到了树洞前,向着内里的骸骨道:“我知你死得憋屈,又在此孤寂二十年,待我将事办完了,再来听你诉衷肠。”
快到正门时,忽见长老戚松白背动手从内里走来,面上仿佛不太欢畅。萧宁渊当即停下脚步,候在道旁,等他走近了,抱拳道:“见过戚师叔。”
于掌柜虽心中不悦,却也不好冒昧,面色早已冷了下来。等天门派的弟子们已查无可查时,才淡淡道:“老朽能够将药材带下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