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寺人,倒是这辈子都出不去了的!
他眼圈已经红了,嘴上却还是犟道,“我可不就是阴阳怪气的……我现在还阳得起来么?”
折柳的气被他长长一串话安抚下去一半,又被这最后一句勾起来半分。她咬着唇强自喘了两口气,这才张嘴渐渐说。
本来只是想放低些态度,教狗儿好不那么敏感,但是真提及来,折柳又感觉鼻子一阵酸涩,几乎又掉下泪来。
“狗儿,这边走吧。这边僻静些。”
狗儿被姜家收养的时候,不过才四岁,连个姓也没有。李,是折柳母亲姜李氏的姓。
狗儿躺倒在地上不动了,用手捂着鼻子。他那双看起来脏脏的靴子底已经磨漏了一只,裤子也短了些,能瞥见伶仃的脚腕,骨头凸起得不像。小腿上有几个红疙瘩,已经挠破了。
照顾?
折柳感遭到粗糙的指腹颤抖着掠过本身的脸颊,她一把抓住那只到处皴裂的手。
“你替我起个大名吧,我现在在直殿监。比来有位司正调了过来,我看看能不能捧上一捧,当个门徒或者孙子。到时候说不得连李也姓不了了。”
折柳擦了一把眼泪,伸脱手死命地在狗儿大腿上掐了一把,“你这么说话,莫非你本身就好受了?我爹娘让你照顾我,你就净身跟了我出去?现在不过是职司低我一些,就和我耍性子?说那阴阳怪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