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奉养那蜜斯几日,且不说她是否情愿救你,就算她情愿为你说话,却也救不了你,哪怕她是相府的高朋!”一个嬷嬷模样的女人训道。
“哦?”我转过身来,“嬷嬷可否说说,铃儿那里不知好歹了?”
两厢落座。
“啪”,苻坚落下一子。
我竖起耳朵一听,那声音竟像极了铃儿。
我昂首望那人一眼,明眸皓齿,神采奕奕,眉清目秀之间倒是气度轩昂,边幅堂堂之下还是威风凛冽。
低头啜一口清茶:“二公子,请。”
“二公子客气,望二公子不吝见教。”
半晌后,相府的家仆们便于桃花圃的一处亭子摆上了金石玉器,刚沏好的初春新茶伴着桃花香显得格外沁民气脾。
我悄悄慨叹苻坚之奇,确切不负其名。若用诗词歌赋对比面前相府的两位公子,则苻法是诗,而苻坚倒是个风趣而无底的文。
“本来女人是鬼谷的人,苻法获咎,还瞥包涵。”说着他也是悄悄一揖。
“芷心师妹,请。”
“大胆奴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掌嘴!”那嬷嬷一声令下,中间几个小奴婢便上前冲铃儿奔去。
“见过二公子,见过至公子。”
“这……”那嬷嬷踌躇再三,吞吞吐吐而道:“是……是这小奴婢偷……偷拿了苟夫人的金饰,苟夫人大……大怒,才……才……”
“女人稍等半晌,想来二弟自是回房换下军中铠甲,稍后便到了。”
合法我有些茫然时,林中又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浑厚中带着高雅,沉沉地格外好听。
“大哥!”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我微微点头,浅浅一笑:“无妨,此处景色甚美,能和至公子一起品一杯香茗,是芷心的幸运。”
我一声嘲笑,悄悄一挥衣袖,便让那几个小奴婢摔翻了身。
我与苻法两厢品茶,桃花圃内络络桃花纷繁飞舞,幕天席地,美矣艳矣!
“出了甚么事?”
我看着那嬷嬷赶快上前施礼的模样,便是看到苻法和苻坚一同呈现,也是先向苻坚施礼,后才是苻法,便不由得感慨,这嬷嬷真是机警的紧。
啊哈,猜对了,猜对了,公然是苻法,公然是苻法!这世上,论明察秋毫,还属我鬼谷王芷心!
我心内一番赞叹本身实乃天纵之才,又自发如此受了相府两位公子的礼甚是不好,别的不提,眼下我却还在他们家做客呢。因而便也向他们行女礼:“两位公子,多有打搅,是芷心冒昧。”
苻法闻言,冲我谦恭一笑。阳光透过桃树枝芽,班驳印在他棱角清楚、白净如玉的脸容上。我恍恍然,不知为何总觉本日仿若入了幻景。
公然是铃儿!
“我没事。”
自不消猜,此人便是八岁便开端受我师父教诲并让我受尽修炼之苦的公子苻坚了。
“再喊,再喊,撕烂你的嘴!”一个女人厉声斥道。
“看来,坚要打搅大哥和师妹的雅兴了。”
如此玉质金相、逸群之才,让我俄然想起百年前东吴的周瑜。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骚人物。
“我没有!蜜斯,铃儿没有!蜜斯要信赖铃儿!”铃儿哭着大喊而道。
我瞧了瞧盘中局势,险象丛生,步步杀机,胶着之势在苻坚落下一子以后,便豁然开畅,我已成有力回天之势。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芷心女人,不必客气。”苻法彬彬有礼地回道。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我微微一笑,向苻坚点了点头,又看向仍然紧紧抓住我手腕的至公子苻法。眼神交叉间,苻法似恍然回过神来,马上放开了我的手。
“芷心,出了甚么事?一眨眼你便不见了,我和文玉都快急疯了!”苻法一把抓我的手。(注:苻坚,字永固,又字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