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摇了点头:“至公子不消担忧。”
“芷心师妹,请。”
“大哥,这是我师妹,克日在府上做客,因火线战事严峻,初来时我和父亲尚且在外,便没有向大哥和弟弟们举荐,请大哥包涵。”桃林一处出来一个身穿铠甲之人,腰间佩带着剑,风尘仆仆,明显是刚从内里返来。
我微微点头,浅浅一笑:“无妨,此处景色甚美,能和至公子一起品一杯香茗,是芷心的幸运。”
那嬷嬷许是见我不知那边从天而降,先是怔了一怔,半晌后吓得赶快跑过来与我说道:“女人有所不知,是……是苟夫人让奴鞭死这不知好歹的小奴婢!”
“该你了,芷心师妹。”苻坚略带对劲地一笑。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骚人物。
吵嘴子交叉而落,明天这盘棋,下得格外有兴趣。许是因为好几日未曾下过,许是因为敌手是苻坚,许也是因为中间有一名墨客正非常当真地存眷着局中意向。
“芷心女人,不必客气。”苻法彬彬有礼地回道。
而眼下抓住我手之人想来必是苻法——相府的至公子。铃儿曾与我说过,这相府共有五位公子,而苻坚是苟夫人嫡出的公子,排行居二。排行老迈的至公子苻法例是庶出,也是苻坚独一的亲哥哥。
“无妨,无妨。”苻坚一笑而过。
半晌后,相府的家仆们便于桃花圃的一处亭子摆上了金石玉器,刚沏好的初春新茶伴着桃花香显得格外沁民气脾。
遐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英姿英发。
“这……这……”那嬷嬷瞅了瞅我几眼,咬牙切齿之状,似是恨意极深。
“芷心师妹,你还好么?”苻坚似是扣问了那嬷嬷甚么后,方才赶将过来。
“啪”,苻坚落下一子。
“传闻女人棋艺颇精,坚可有机遇请教?”苻坚含笑恭谦而问。
“再喊,再喊,撕烂你的嘴!”一个女人厉声斥道。
如此玉质金相、逸群之才,让我俄然想起百年前东吴的周瑜。
我微微一笑,向苻坚点了点头,又看向仍然紧紧抓住我手腕的至公子苻法。眼神交叉间,苻法似恍然回过神来,马上放开了我的手。
两厢落座。
我竖起耳朵一听,那声音竟像极了铃儿。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我昂首望那人一眼,明眸皓齿,神采奕奕,眉清目秀之间倒是气度轩昂,边幅堂堂之下还是威风凛冽。
“见过二公子,见过至公子。”
“出了甚么事?”
苻法闻言,冲我谦恭一笑。阳光透过桃树枝芽,班驳印在他棱角清楚、白净如玉的脸容上。我恍恍然,不知为何总觉本日仿若入了幻景。
“大哥!”
我看着那嬷嬷赶快上前施礼的模样,便是看到苻法和苻坚一同呈现,也是先向苻坚施礼,后才是苻法,便不由得感慨,这嬷嬷真是机警的紧。
想起来,我已多日未曾下棋,相府的糊口虽是精美无可抉剔,却过分闲适,不免有些无聊。现在苻坚既邀我下棋,我也非常情愿与师父正视的半个弟子参议一番,也好赢他一个大获全胜,安抚安抚我这八年来因他而受的委曲。
我看着本身白净的手腕上印下的红红的一圈五指印,暗叹幸亏本身一身技击,如果平常女人,此番必是疼得大喊大呼了。
“大胆奴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掌嘴!”那嬷嬷一声令下,中间几个小奴婢便上前冲铃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