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嬷嬷赶快上前施礼的模样,便是看到苻法和苻坚一同呈现,也是先向苻坚施礼,后才是苻法,便不由得感慨,这嬷嬷真是机警的紧。
铃儿见我来了,便似抓住了拯救稻草般冒死哭喊:“蜜斯,快救救铃儿!快救救铃儿!”
我微微一笑,摇了点头:“至公子不消担忧。”
“无妨,无妨。”苻坚一笑而过。
我微微点头,浅浅一笑:“无妨,此处景色甚美,能和至公子一起品一杯香茗,是芷心的幸运。”
“你不过奉养那蜜斯几日,且不说她是否情愿救你,就算她情愿为你说话,却也救不了你,哪怕她是相府的高朋!”一个嬷嬷模样的女人训道。
“哦?”我转过身来,“嬷嬷可否说说,铃儿那里不知好歹了?”
吵嘴子交叉而落,明天这盘棋,下得格外有兴趣。许是因为好几日未曾下过,许是因为敌手是苻坚,许也是因为中间有一名墨客正非常当真地存眷着局中意向。
“该你了,芷心师妹。”苻坚略带对劲地一笑。
“我为何救不了她?”袖子一挥,我立下便夺了那沾着铃儿血的皮鞭。
想起来,我已多日未曾下棋,相府的糊口虽是精美无可抉剔,却过分闲适,不免有些无聊。现在苻坚既邀我下棋,我也非常情愿与师父正视的半个弟子参议一番,也好赢他一个大获全胜,安抚安抚我这八年来因他而受的委曲。
我微微一笑,向苻坚点了点头,又看向仍然紧紧抓住我手腕的至公子苻法。眼神交叉间,苻法似恍然回过神来,马上放开了我的手。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本来女人是鬼谷的人,苻法获咎,还瞥包涵。”说着他也是悄悄一揖。
“见过二公子,见过至公子。”
“大胆奴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掌嘴!”那嬷嬷一声令下,中间几个小奴婢便上前冲铃儿奔去。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我笑了一笑,回过身来。苻坚此时恰是士族公子的打扮,一身锦衣长袍,摇扇含笑,一双眸子灿若星斗,举止之间自有让人臣服的大气。若说身穿铠甲的他是威风凛冽、号令百万雄军的大将,则此他便是萧洒俶傥、惊才风逸的淑人君子。
我一声嘲笑,悄悄一挥衣袖,便让那几个小奴婢摔翻了身。
“啪”,苻坚落下一子。
我悄悄慨叹苻坚之奇,确切不负其名。若用诗词歌赋对比面前相府的两位公子,则苻法是诗,而苻坚倒是个风趣而无底的文。
“我没事。”
“芷心,出了甚么事?一眨眼你便不见了,我和文玉都快急疯了!”苻法一把抓我的手。(注:苻坚,字永固,又字文玉。)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这……这……”那嬷嬷瞅了瞅我几眼,咬牙切齿之状,似是恨意极深。
我心内一番赞叹本身实乃天纵之才,又自发如此受了相府两位公子的礼甚是不好,别的不提,眼下我却还在他们家做客呢。因而便也向他们行女礼:“两位公子,多有打搅,是芷心冒昧。”
公然是铃儿!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我昂首望那人一眼,明眸皓齿,神采奕奕,眉清目秀之间倒是气度轩昂,边幅堂堂之下还是威风凛冽。
“大哥。”苻坚眼神落在苻法抓着我的手上。
“芷心师妹,你还好么?”苻坚似是扣问了那嬷嬷甚么后,方才赶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