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她若不肯,你如何说得动她?”凤雅甩动袍袖,着身边的嬷嬷道:“你们把公主带回寝殿,沐浴后着她抄背《帝术》,非百遍不得用膳,亦不准安息。”
文武官员各居其位,美酒好菜,舞乐作伴。
傅雪迎在她身后愣住,摘一朵桃花,撒了散落的花瓣。她道:“现在你做君,我是臣,为的皆是百姓社稷。怪?我当如何指责?”
闻言,凤临几乎瘫软倒地,故意还价还价,未等开口,已在女帝凌厉的目光里失了勇气。就连春裳亦是被此番惩罚吓到,尽是无法地盯着凤临,求不得,帮不得。
傅雪迎转过身来,“有,但不是时候。”她略有深意,不等凤雅细思,又道:“我还未曾见过临女,有机遇,倒要瞧瞧。”
佘岚没有动,斜眸望着居于正座的女帝,悄悄握紧双手。但是,傅雪迎倒是点头,伸手覆于她的拳上,轻声道:“不成。”
傅雪迎得女帝封赏,遂起家跪于大殿中心,道:“臣傅雪迎,谢陛下恩情。”
“累死了累死了。早知会这般折腾,便不该出宫。还好,没有错过傅将军回城,瞧她那般英姿,果然女中豪杰,不输男儿。”
“是。”傅雪迎于凤雅身后随行,面无波澜。
凤临没有答话,僵在原地失了该有的行动。半晌,她今后畏缩一步,弱声道:“母帝...”
做主么?
围观的百姓早已散去,都城内摆摊的小贩规复了叫卖,策画着本日得赚几钱。浩浩大荡的步队被妥当安设,女帝在正殿设席为返来的诸位将领驱逐洗尘,却独独寻不见公主的影踪。
洗尘宴后。
凤雅峻厉的声音自殿别传来,凤临当即坐正身子,两位嬷嬷亦恭敬地施以宫礼,道:“老奴见过陛下,傅将军。”
“殿下,老奴晓得您饿。可陛下那边儿已经交代过了,若您不能把《帝术》抄背完,便不得吃喝,更不得安息。”李嬷嬷为莫非。
凤临被服侍着沐浴过后,着一件金色小衫披在身上。她端坐于书桌前,执笔誊写书中内容。不过几页,已是感喟连连。两位嬷嬷在她身边候着,时而磨墨,时而劝促她用心抄背。
闻言,凤临俄然转过甚来,公然瞧见随于女帝身后的傅雪迎。她还是一身戎装,笔挺地站在原地。面庞冷酷,不见涓滴感情。
“当年母帝同时将我二人带回宫中,你样样不输于我。但是,母帝却择你习武,随军历练。若我当时执意禁止,你岂会受那么多苦?直至母帝驾崩,亦不得而归。”凤雅道。
“臣等随敬傅将军!”众官拥戴道。
“是,母帝。”
旧事重提,傅雪迎心中不免伤怀。她负手而立,面对着花圃里争奇斗艳的百花,顿时失了赏花的表情。沉默时,凤雅的声音二度传来:“雪迎,你我可还是姐妹?”
傅雪迎未有行动,持续眯眸喝酒,浅酌半杯,轻启薄唇:“我晓得。本日陛下设席,你无需拘束,想喝便喝,我不会怪责。”
提到凤临,凤雅不免无可何如。她道:“不怕你见笑,临女现在已有十二,仍不知收敛心性。此番设席,她本该在场,谁知竟偷跑出宫,过午才归。雪迎,现在你返来了,我成心让她随你习武,骑马射箭亦不能少。历练一番,想必有所成熟。”
傅雪迎坐于百官首位,端酒赏识艺妓舞姿,心有所想,面无神采。她身边的副将佘岚向来最得她的情意,偶尔言谈几句,目光轻扫,劈面尽是满脸恭维的文官。
二人跑得甚急,满头大汗。几乎虚脱之际,终是找到了宫墙角落的狗洞。“春裳,我们得快点儿!如果被问及去了那里,就说在假山那边陪我读书。”凤临这边叮嘱着春裳,一半身子已经探进了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