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然是疼惜公主的,只是女帝已有旨意,她们这些做主子的,哪儿敢违逆?
“公主,快归去吧。我们偷出宫外太久,如果被女帝晓得...”春裳言而又止,终是怕极了女帝的惩罚。不过想想,便失了底气。
“公主,你如何了?”春裳疑道。
哪知话音刚落,她停在原处动也不动,似是被卡住了身子,又似是...
她自是不知,傅雪迎见到她的刹时,眼底缓慢地闪过一抹非常的神采。她的脸上有了些许奥妙的窜改,便是见到心上人的情不自禁。“傅雪迎见过公主殿下。”她走上前来,望着凤临姣好的面庞,半跪在地,抬手抹去她脸间墨迹。那般柔滑细嫩的触感,随指间伸展内心,勾起了甜睡至今的情/欲。
“傅将军也来了。”凤临放动手中羊毫,双眸隐含高兴。
如何不是?又如何是得?
这般听着,凤临满脸哭丧地趴于桌前,脸颊沾了少量墨迹,失了白净。
“另有你。”女帝那里会把春裳遗漏,她眼盯着跪在地上的娇俏少女,道:“公主率性妄为时,你本当严词禁止,未料竟随她混闹!现在尚且这般,若他日公主继位,你可曾想过结果?去吧,戒尺十下,另抄《宫训》百遍。”言罢,重回正殿摆宴。
“是。”傅雪迎于凤雅身后随行,面无波澜。
文武官员各居其位,美酒好菜,舞乐作伴。
闻言,凤临几乎瘫软倒地,故意还价还价,未等开口,已在女帝凌厉的目光里失了勇气。就连春裳亦是被此番惩罚吓到,尽是无法地盯着凤临,求不得,帮不得。
“累死了累死了。早知会这般折腾,便不该出宫。还好,没有错过傅将军回城,瞧她那般英姿,果然女中豪杰,不输男儿。”
纵有万般不肯,凤临还得从狗洞出来。春裳随她后边儿爬了出去,维诺地跪在地上,道:“陛下,春裳知罪。是春裳求着公主出宫玩耍,公主本不甘心,若非春裳执意...”
“遵陛下旨意。”嬷嬷道。
“堂堂公主,坐没个坐像,成何体统!”
提到凤临,凤雅不免无可何如。她道:“不怕你见笑,临女现在已有十二,仍不知收敛心性。此番设席,她本该在场,谁知竟偷跑出宫,过午才归。雪迎,现在你返来了,我成心让她随你习武,骑马射箭亦不能少。历练一番,想必有所成熟。”
傅雪迎未有行动,持续眯眸喝酒,浅酌半杯,轻启薄唇:“我晓得。本日陛下设席,你无需拘束,想喝便喝,我不会怪责。”
“闭嘴。她若不肯,你如何说得动她?”凤雅甩动袍袖,着身边的嬷嬷道:“你们把公主带回寝殿,沐浴后着她抄背《帝术》,非百遍不得用膳,亦不准安息。”
已是中午。
而母帝,她姓傅不姓凤。
围观的百姓早已散去,都城内摆摊的小贩规复了叫卖,策画着本日得赚几钱。浩浩大荡的步队被妥当安设,女帝在正殿设席为返来的诸位将领驱逐洗尘,却独独寻不见公主的影踪。
宫外的树林。
凤临面前站着的,便是大元的女帝凤雅。她身着龙纹宫袍,腰间系着白玉佩饰,靴边更有金线缝绕,非常高贵。“如何,你筹算一辈子缩在这里么?还不给朕出来!”凤雅沉声喝道,眉宇间已然有了怒意。
当年的女帝之位,清楚该是她的。若非凤雅封闭了母帝病重的动静,她如何会错失见母帝最后一面的机遇?历代女帝,凡故意选定储君,都会对其加以历练,更会赐帝姓以视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