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树下一个石桌,桌旁坐着一个小娘子。
黄鹂鸟不能养,倒不是因为它难赡养,而是因为它的毛色深黄,与龙袍的色彩附近,平凡人家禁养此鸟,只要皇室才有资格养。
小元宝道:“佛门清净之地,她怎好打扮得花枝招展?再者,妓-女从良,为显其志,也不肯再插金戴银涂脂抹粉。”
“那倒没有。他喜好说荤话?”
小元宝安抚道,“不要担忧,此等丑事,她一定会和杨仲德说。”
小娘子打扮得素净淡雅,身材风骚,林芳洲往下看时,她也昂首往上看,四目相对,林芳洲悄悄赞道:好一个美人!
卧梵刹建在半山腰上,大殿东边是一条环抱各殿的巷子,路边种着很多树,郁郁葱葱,时有鸟鸣,往山下望,是一个新月形的湖,波光粼粼,湛蓝清澈仿佛嵌在山间的一块宝石。倒好一个观光的地点。
“我不掏,只是看看。”
如夫人诘问道:“与美玉娘子如何?美玉娘子又是谁?”
小元宝拦腰抱着林芳洲,见怀中人面如土色,他问道:“如何了?”
林芳洲有个见到标致娘子就想调戏的臭弊端,见院中这娘子穿得朴实,想必不会是甚么富朱紫家,她又嘴欠了,淫-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个熟了的好桃。”
小娘子看着那墙外桃树上的年青人,也笑了,问道:“现在桃子还没熟,又不能吃,你摘桃子做甚么?”
林芳洲在衙门里,大家噤若寒蝉,没人敢传杨太爷的闲话,是以对于杨仲德这位妾室,她反而晓得得晚了。
小娘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好了晓得了,”林芳洲摆了摆手,俄然面前一亮,“我晓得找谁了!”
“断袖。”
骆夫人把春露儿赏下来的东西带给林芳洲,奉告他如夫人已经谅解他了,此事休提。
过不几日,骆少爷的媳妇提着礼品登门去拜访,与那春露儿叙了些闲话,厥后又提及林芳洲,道:“那小子得知本身冲撞了你,回到家就病了一场,我只说他是该死。那厮胡作非为,佛祖都看着呢!他还千求万求的,非要托我带些东西与你赔罪,只求你能消消气。我家官人与林芳洲称兄道弟的,他算是我的小叔,我却不过,承诺他了。这些香料都是他托我带来的,你看如果能用便用,若不喜好,便随便赏了底下的人吧。”
“没事,”如夫人摇了下头,接着美目一转,问道,“方才那人是谁?”
卧梵刹不准杀生,这里的鸟特别多。
林芳洲正要下去,不经意间往下一瞥,看到那高墙里边一个院落。院子不大,种一棵老梅,几株花草,疏疏落落,倒很新奇。
“对,”林芳洲一鼓掌,“就是如许!找谁与她说话呢……男人必定不可,必须找女人,找……”
林芳洲玩心顿起,爬上桃树,想要看看那鸟窝里的是甚么鸟。小元宝鄙人面说道,“不要掏了,掏归去还是要被九万吃掉。”
“看够了,是黄鹂,不能养。”林芳洲有些遗憾。
小元宝鄙人边问:“看够了吗?”
林芳洲调戏过很多女人,都是听到她说荤话就红着脸逃开的,头一次遇见这类不怕的,她也有些愣,心道:莫非没听懂?
“别瞎扯!小元宝,我问你,你看到这寿桃,第一想到的是甚么?”
“……”
小元宝想起林芳洲在树上说的那荤话,面上不自发竟带了几分调侃:“或许是看上你了。”
月香面色一变,“奴婢不是成心提起她的,奴婢该死。”说着就要掌嘴。
“何止呢!整天流连花丛,是个色中饿鬼,传闻他与那美玉娘子……”月香说到这里,俄然把话愣住了。
……
本来这如夫人名唤春露儿,本来是一个青楼的头牌,被杨仲德一眼相中,买来做了妾室,春露儿自此从良。杨仲德非常爱好她,走顿时任也只带她在身边,正妻后代都放在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