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一听周寒要连夜去杭州,苦劝不住:
寒夏季寒,外头风一阵紧过一阵,此时虽尚未傍晚,天气却昏昏欲雪。刚感觉有些微冷意,韩管家已叫人又添了两个火盆到房中,未几会,房中便烤的暖烘烘的。
周寒走得急,从河口调拨到一只运粮的划子,便连夜往杭州赶。船上小舱安插的洁净划一,他略躺了趟,却一夜未眠。下了船转车马,次日过了晌午,才到杭州周家的别院。
“周叔,若次日陈大人陈夫人问起来,就说我是去接二少奶奶回扬州。”
身上略有些热,他抬手去抹额上的薄汗,这才发觉身上不知甚么时候盖上了一床薄被。周寒拉拉身上被子,懒洋洋的拥着被子坐起家,却见一个熟谙的身影走近前来。
“你……何时返来的?”
周寒听完,忍不住冷道:
“陈凤章既已结婚,要照顾你也是多有不便。你回都城去,又能投奔谁?”
“大少爷有公事,那是谁陪着二少奶奶去了郊野?”
“如何?”
说完简朴收了收施礼,便带着小海上了马车。
到了别院一问,公然还在杭州。
方青梅点着了桌上蜡烛,才回身站在榻边,弯下腰打量着周寒,好久不见的清盈笑眼对着他:
说完,扬手便把那纸和离书揉成一团,掷进火盆!
小海这才松了口气,不由得去看本身少爷神采,却见周寒气定神闲又问道:
“我也算晓得她了,料不错的。这位方大蜜斯,做人固然有义,却无情的很。若真故意赶着要见我,她也不会来杭州了。
周寒听了小海的话,带着些无法的点头道:
方青梅便上前要抢,被他张手拦住,谁知方青梅用力一推将他推个踉跄,眼看就向火盆扑畴昔――
“不焦急。我也累了,先歇歇再说吧。”
“可千万别同大少爷二少奶奶走到两岔去。若少奶奶也赶着回了扬州,我们岂不是扑了个空?”
“我只怕――不能跟你归去了。”
“外头天都快黑了。你这下可睡醒啦?”
“返来了有一会了。韩管家也没提早奉告我,进了房一看塌上躺了个大活人,吓了我一跳,差点就跑到外头喊人了。”方青梅一边回身倒了一碗热茶,递到他手上,一边笑道,“你如何头发湿漉漉便倒头睡在这里?也不怕受寒。喝口热茶先暖暖身子。”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说完方青梅便回身就要走。
周寒一起从都城到扬州,又马不断蹄从扬州赶往杭州,前阵子腿伤本就没有完整养好,这会已经疲惫至极。趁着等方青梅返来的工夫,他叮嘱厨房烧了热汤,由小海服侍着沐浴换衣,洗去一身风尘仆仆。
还是那双秋水双瞳,傲视间笑意如有若无,眼尾长睫微微翘着――唇角也微翘着,总似带着三分笑意。只是来京前,本来脸上养出了些肉的,现在看去,仿佛又比当时候肥胖了些,薄薄的下巴又尖了几分。
方青梅被安设在后院东厢两间房内。
方青梅昂首看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