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严凡续命,灌三魂化七魄,真灵护持三旬日,终是引来了不成反对的人物。”
“连天江,清浮浊沉藏明罗;半夜风,阴啸瞳哭尽观神。”
白袍鬼神恼火:“这算卦的白脸道人乃修阴法,一身神通诡谲莫测,我之听闻,他专找有阴气之处落脚,或是四周,或是家门,常常于人算卦,也多出降鬼泼阴之言,我那次被他撞见,只感觉那身上气味诡谲无痕,让我心神煌煌,因而一通怒恼呵叱,他却仍旧死皮赖脸,好不烦人!”
“且听:空山落,枯草怜幽不见人;闻羌笛,杨柳树下白骨生。”
“我与严明二人前去寻看,带一队人马,只到村口,却见一尊妖人劈面,那风扑击,如阴浩大,我展神通,却不猜中了暗招,严凡护我,但那妖人又施神力,手中只化一柄木锤,却有拔山之威,只是这下,把严凡三魂七魄几近打的散了。”
“幽黎天内幽冥海,苦木舟上渡世公!”
“九品之位,看你模样,并非长吏,如此另有职位,怕不是‘神玉捕’?”
“何方妖孽,擅闯公堂!”
白袍鬼神言语:“当初我也有些法力,不久前,也恰是四十四日前去,我府衙中接到报案,说二黄村中,三百二十一人尽数被杀。”
“与你何干?当真是狗捉耗子!”
人间之上,方是仙山,尘凡不染,通天道关。
“以后,我也败阵,输了去,那妖人长笑而走,我灵魂离体,再不得捉。而此时,严凡灵魂几近化光,他与我自幼了解,生长至今,肝胆相照,又因护我而死,我岂能让他这般去了?”
手指一点严明,李辟尘道:“你不敢脱手,因如果动了,那这黑袍官差三魂七魄尽数去了,再不得留在身内,我只言你,多么苦处,非要行这逆天之事?”
“锁气封阳,终不是悠长之道,你如此作,不消多少光阴,严明还是会身故道消。”
“空山幽草,杨柳羌笛!连天长江,红花此岸!三黎道山,无垠仙渡,碧落鬼域!”
白袍鬼人冷喝,这一言,倒是解了李辟尘心中一丝迷惑,道:“本来如此,我道一尊鬼人,阴冥之物,如何能居这浩大庙堂当中,本来你也有魏王所赐官品,如此说来,却不是鬼人,当是鬼神。”
而神玉捕如果晋升,便可入魏国第一战军,魏武卒中!
“我也未曾想的太多,只是调残存法力,引我三魂七魄,真灵入他身躯,把他三魂七魄真灵尽数捆在肉身当中,锁而不散,如此畴昔,我也沉寂。”
一首歌谣道尽,白袍鬼神嘴中呢喃两句,蓦地面色大变,直道:“那....那白脸羽士是幽黎天内......”
李辟尘笑曰:“我把那首歌谣道来,你一听便明。”
顶上一花悠悠而转,修至此处,当已位列仙班!
黑袍官家伏案,这唤作严明的人此时呼出口气,在他见来并无出奇,而在李辟尘眼中,那口气呼出,乃是人身阳气。
白袍鬼神冷斥,那两柄铁刀已经出鞘,此时为鬼,那刀也化作阴兵,却不知是从那边来的,只道是两团气味所铸,然在李辟尘看来,杀鬼尚可,如果碰到仙魔,不消一下便崩的碎灭无痕。
那铁刀斩落,这鬼神带起真法,然此一刻,李辟尘头顶上一花显化,当即处,大放光彩!
这话出了,白袍鬼神眉头大皱,却问:“如此说,小道爷晓得他是甚么身份?”
这是魏国中一种特别官职,神玉捕,只要武功高强、立下大功之人才气得此称呼。朝廷中亲赐一块玉牌,这玉牌之上刻神玉二字,而此神玉捕,手腕通天,便是五六品的官员见了,也要道声大人,当真短长。
李辟尘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对白袍鬼神道:“他的真身,你如何能看出来?只感觉让你心神煌煌,那便是了,你不过戋戋人间一尊小小鬼神,领受半点神意,尚不化真君子道神灵,你又如何能晓得他是多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