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天门内,张木槿看望天空,打个顿首,连道:“劳烦师父顾虑,徒儿忸捏。”
张木槿听铜烟言语,沉默半响,倒是开言:“师父为何如此之说?师兄方才助我爹爹延命,又赠桃枝,师父也说师兄言语九叩是对的,也有提点之恩,我转过甚去便忘怀这般恩典,只当其为大敌,这........”
话语落下,李辟尘飘但是退,分开南天门,至远处张常之侧。
张常了然,而李辟尘微微一笑,寻个白石坐下,手捏道印,闭目入定。
他话说道这里,又想起神仙道法,一拍脑门,道:“忘了忘了,神仙么,岂能没有奇妙玄法?又不是我这个凡人能看到的。”
这道人身上披着麻布所制的道袍,右手托着一盏红烛,一燃烧光摇摆,随风而动。
张常老夫顿时一愣,连道:“不对不对,那十二年前我见过木槿师父,是一尊俊高的道人,只是半头白发,显得有些老态,如何能是一团......”
“难怪要让她晋入太微修行,这般境地,不消五百年,又是一尊堪比偶然道人的绝代人物。”
她惊奇非常,随即想到,莫非自家师父一向以来都在暗中护持,未曾在仙山深修?
这般人物,吕公也叹,苦界也赞,只是生错了乾坤。
一言如天音反响,铜烟道人面色无悲无喜,对张木槿道:“徒儿,你资质高绝,但毕竟年纪不大,如果二十年磨砺化作人仙,便不会有这般设法。”
修行与境地相对分离,偶然以守缺之境打出天桥之拳,这当真是过分可骇,但细心一想,他有当初的成绩,却也是合情公道。毕竟八百年蹉跎,写出《三绝天功》,此法为开天辟地一种斩三尸的神通,这等若自开一道,能够通天!
道人居天不落,那南天门中,张木槿看他,目光顷刻一惊,直道:“师父!”
静春山不列仙玄之位,洞玄之境已经是了不得的仙家,而这番更能看出张木槿的不凡,只在仙玄之下的仙山修行,修道至现在,一十八年,算六岁上山,也有一十二载光阴,如此进境,竟然比在太华中称为一代天骄的李元心,修行还要快。
老夫看看天上,只见一团金光,看不见那神仙真貌,此时见李辟尘来了,赶快问道:“小道爷,那光是甚么?”
“不要谢我,要谢他。”
李辟尘哈哈一笑:“莫镇静,那光是仙,也是木槿的师父。”
李辟尘心中如此想,那当初,偶然道人以守缺之境,打出天桥一拳,一千年的精气神聚在此中,让四圣几近被镇死,乃至要天桥地仙出世方能制止于他。
“人之情为心发,故不能尽除,强行斩缘断法是外道,非我等之道。”
“且千万记得,且千万记得!”
他面如冠玉,身高八尺,然半数头发已经斑白,乃是玄白交叉之色,由此可见其年纪已经颇大,不似表面看上去这般年青。
李辟尘心中动机百转,但只是一瞬之思,此时回神不过三息,再对天上言语:“既如此,贫道退去,便不打搅前辈与木槿师妹自家言语。”
本来并非暗中护持,只是发觉缘法有乱,气数有变,这才仓促赶来。
李辟尘明晓人缘,面前这位道人境地高绝,只是看其气味,便能窥得一二,那仙云缭绕,天光震世,当是一尊洞玄神人。
“到当时候,仙魔不斗,神妖皆来,乃是云原千年一次的大会!如何可忽视以怠?你此番觉他是善,如果十年以后,贰心性大变,在论道之上辩理败你,再于斗法一道大将你杀死,你又如何去诉说?”
见张木槿有些不解,铜烟持续言语:“十年内,他便是你的‘师父’;十年内,他便是你的‘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