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道这里,又想起神仙道法,一拍脑门,道:“忘了忘了,神仙么,岂能没有奇妙玄法?又不是我这个凡人能看到的。”
那南天门内,张木槿看望天空,打个顿首,连道:“劳烦师父顾虑,徒儿忸捏。”
这尊道人从天驾云,此时缓缓至南天门前,遥遥对李辟尘打个顿首:“好个福地,好个仙山,好个道人。”
张木槿听铜烟言语,沉默半响,倒是开言:“师父为何如此之说?师兄方才助我爹爹延命,又赠桃枝,师父也说师兄言语九叩是对的,也有提点之恩,我转过甚去便忘怀这般恩典,只当其为大敌,这........”
李辟尘对铜烟道人言语:“前辈既来,何不落贫道山上?”
张常了然,而李辟尘微微一笑,寻个白石坐下,手捏道印,闭目入定。
铜烟道人笑:“这位峨眉道人说的就很好,了结尘缘不是斩断,这番人仙化凡,化的是因果,化的是凡缘,化的是尘法,不是完整绝断。”
铜烟道人哈哈一笑:“再言,此次前来,我也是感气数有变,这才从白螺州中仓促赶至这方,一起行法,现在见木槿无事,我便放下心来,这便叮嘱两句,也就走了。”
话语落下,李辟尘飘但是退,分开南天门,至远处张常之侧。
她惊奇非常,随即想到,莫非自家师父一向以来都在暗中护持,未曾在仙山深修?
这道人身上披着麻布所制的道袍,右手托着一盏红烛,一燃烧光摇摆,随风而动。
“难怪要让她晋入太微修行,这般境地,不消五百年,又是一尊堪比偶然道人的绝代人物。”
本来并非暗中护持,只是发觉缘法有乱,气数有变,这才仓促赶来。
一者一十二年化人仙,一者二十年化人仙,这般对比,当真无言。
“不请自来,多有叨扰,贫道静春山烛影真宗,峨眉道人可称贫道‘铜烟’。”
“大道之前,何来恩仇?”
道人居天不落,那南天门中,张木槿看他,目光顷刻一惊,直道:“师父!”
“不敢不敢,此山神秀,我非福地之仙,此番前来,也已至太华之地,未曾布告传讯,不敢私行落在山头。”
他面如冠玉,身高八尺,然半数头发已经斑白,乃是玄白交叉之色,由此可见其年纪已经颇大,不似表面看上去这般年青。
“人之情为心发,故不能尽除,强行斩缘断法是外道,非我等之道。”
修行与境地相对分离,偶然以守缺之境打出天桥之拳,这当真是过分可骇,但细心一想,他有当初的成绩,却也是合情公道。毕竟八百年蹉跎,写出《三绝天功》,此法为开天辟地一种斩三尸的神通,这等若自开一道,能够通天!
张常老夫顿时一愣,连道:“不对不对,那十二年前我见过木槿师父,是一尊俊高的道人,只是半头白发,显得有些老态,如何能是一团......”
“每过千年,九玄便有一次论道,届时那魔也来,那神也至,那妖也齐齐见。徒儿,你未曾见过九玄论道之景,没法设想此中真影,而此次三千年大劫将至,此一辩为下次九玄之说定下伏笔,虽我也未曾参与过这般嘉会,但见过此中真影,晓得此中是多么寂静厉穆。”
老夫看看天上,只见一团金光,看不见那神仙真貌,此时见李辟尘来了,赶快问道:“小道爷,那光是甚么?”
“到当时候,仙魔不斗,神妖皆来,乃是云原千年一次的大会!如何可忽视以怠?你此番觉他是善,如果十年以后,贰心性大变,在论道之上辩理败你,再于斗法一道大将你杀死,你又如何去诉说?”
“木槿,十年以后,九玄论道,届时你必为金庭宫所出,固然金庭与镇岳交好,但天下气数消长不是儿戏,定劫定法明诸道更不是嘴上打炮,你须得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