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棠在内心大翻白眼,嘴上却很客气:“你说吧。”
“饱了,女人您多吃点。”采青体贴的道,又自责的要命,“如果奴婢没受伤就好了,就能为您分忧解难,不至于让您一小我如许难。”
不当说你还提个屁啊!
邓侧妃点头,“不消。”
“主子那里敢跟您开打趣。”于管家将手里的账簿双手恭敬的递到若棠跟前,“不瞒娘娘您说,这几年若不是侧妃娘娘开源节流,替府里省下这些银子,府里只怕连锅都揭不开了。”
“外人?”若棠又眨眨眼,“我娘家的父亲算是外人吗?”
总要看看五百两都是如何花的,增加点见地也是好的。
……
内心倒是乐开了花,她这么辛苦这么难,就是要让采青看清楚,今后才不会再撺掇她当甚么当家主母。
“娘娘,如许的事让外人晓得了,要如何看我们王爷,王爷是好面子的人,如果让他晓得娘娘您向娘家乞助,这事再传了出去,王爷今后哪另有脸出去见人啊。”于管家苦口婆心的阐发道,“娘娘您千万三思,若因这事惹怒了王爷就更不好了。”
“王爷一早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回府。”
“这可如何是好?也没人跟我说一声,王府本来已经到了如许的境地。”若棠咬着牙,半晌狠一狠心道:“我这手里边也没有现银,不过你也不要太焦急,我这就给我娘家递个话去,好歹让我父亲先布施着王府,旁的今后又再说。”
采青雄赳赳气昂昂的点头决定道:“没甚么不好,女人您关好院门尽管装病就是!”
“那就快养好伤,好帮我分忧解难啊。”若棠笑笑道。
偌大一个湘王府,她一上午不过才撒出去几千两银子罢了,这就没有了?
“她们也没消停过,不时要东要西,令丫环婆子给王妃添堵,想必内心也是恨着王妃的。”
说罢,还非常担忧的长叹一声。
若棠被她这一声吼怒吓得一个激灵复苏了过来,“唔,如何了?”
“如何?”若棠惊奇的挑眉看她。
“恨着才好。”邓侧妃冷冷一笑,“这笔账我们渐渐再算。”
“哦。”若棠从善如流,“不知王爷眼下在那里?”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这王府高低非论是主子还是主子,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婪鬼啊!她家主仔细皮**的,等闲就要被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苦吗?”邓侧妃神采淡淡,“比起……这点苦算得了甚么。”
提到秦氏与刘氏,邓侧妃标致的眼睛里装满了阴霾与怨毒!
留着两撇山羊胡的账房先生苦着脸开口道:“娘娘,公中已经没有银子了。”
“那主子就获咎了。”于管家对若棠抱拳告了声罪,随即顿挫顿挫的说道:“王爷将府里高低交给王妃,便是信赖王妃的意义。所谓贤浑家,便是能很好地筹划打理好府里一应事件,令家中男主子没有内忧。娘娘您掌家第一天,就事事乞助王爷……主子感觉非常不当啊!”
若棠的脸比他更苦:“你在跟我开打趣?”
于管家脱口道:“这如何行?”
当然很明白。“他劝我别把面前的难处奉告王爷,因为如果我凭一己之力处理了这些燃眉之急,王爷就会对我另眼相看――是这个意义吗?实在这也不是甚么难事啊,归正我娘的嫁奁多得很,随随便便也能养得活王府这些人吧……”
紫黛如何不懂邓侧妃的心机,闻言眼泪便落了下来,咬牙说道:“王爷如何能如许对您?这些年你为王府做了多少事,若不是您,王府能这般井井有条吗?您瞧瞧那一名,当的甚么家理的甚么事?秋妈妈那贼婆子竟问她要了五百两采买今儿午间的食材,她竟真的就给了。这一开了头,甚么人都涌畴昔要钱要物,流芳院那起子卑贱玩意儿也敢跟着浑水摸鱼。那银子跟不是银子似的,哗哗就流出去了……那些银子,可都是您常日里节约持家省下来的,她倒好,手一松就全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