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子就获咎了。”于管家对若棠抱拳告了声罪,随即顿挫顿挫的说道:“王爷将府里高低交给王妃,便是信赖王妃的意义。所谓贤浑家,便是能很好地筹划打理好府里一应事件,令家中男主子没有内忧。娘娘您掌家第一天,就事事乞助王爷……主子感觉非常不当啊!”
“那就快养好伤,好帮我分忧解难啊。”若棠笑笑道。
……
邓侧妃点头,“不消。”
采青咬咬唇,“女人,要不然您还是辞了这差事吧。”
若棠在内心大翻白眼,嘴上却很客气:“你说吧。”
好不轻易到饭点,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若棠正筹办让人去厨房取饭――开打趣,五百两一顿的饭菜,她如果错过了就是个棒棰!
“娘娘,如许的事让外人晓得了,要如何看我们王爷,王爷是好面子的人,如果让他晓得娘娘您向娘家乞助,这事再传了出去,王爷今后哪另有脸出去见人啊。”于管家苦口婆心的阐发道,“娘娘您千万三思,若因这事惹怒了王爷就更不好了。”
他说着,非常不满的摇了点头。
当然很明白。“他劝我别把面前的难处奉告王爷,因为如果我凭一己之力处理了这些燃眉之急,王爷就会对我另眼相看――是这个意义吗?实在这也不是甚么难事啊,归正我娘的嫁奁多得很,随随便便也能养得活王府这些人吧……”
偌大一个湘王府,她一上午不过才撒出去几千两银子罢了,这就没有了?
若棠只瞥了一眼厚的像砖头的账簿,“王爷的俸禄养不活王府里这些人?”
“你说的非常,我晓得该如何做了,下去吧。”若棠对付着说了句,便将人赶走了。
不当说你还提个屁啊!
比起当众被王爷斥责没脸,比起当众被王爷杖责,比起被王爷勒令着交出王府中馈丢尽颜面……这点苦那里还算得上苦?
若棠的脸比他更苦:“你在跟我开打趣?”
总要看看五百两都是如何花的,增加点见地也是好的。
“饱了吗?没饱这里另有。”若棠打起精力,但眼皮还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外人?”若棠又眨眨眼,“我娘家的父亲算是外人吗?”
她如何会以为主子当家做主就会统统都好起来呢?
于管家迟疑了一阵,“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若不是这两个蠢妇,她如何会落得这个了局!
清秋院的兵荒马乱,一见不漏的传进趴在床榻上转动不得的邓侧妃耳里。
“饱了,女人您多吃点。”采青体贴的道,又自责的要命,“如果奴婢没受伤就好了,就能为您分忧解难,不至于让您一小我如许难。”
这是逼着她拿本身的银子补助了。若棠内心冷哼,面上却不堪惶恐状,“如许说来,湘王府就是个空壳子?”
于管家精瘦的苦瓜脸更苦了,“娘娘您看,王爷岁俸禄为一万银,禄米一万斛。本年初刚发放的俸银,王爷就买了兽苑里刚被阿白咬死的大黑,将将一万两。而禄米也在发放下来时,就还了晋王爷五千斛。这几年王爷大手大脚的费钱,我们账面上早就入不敷出了。娘娘,再有领银子的,您可千万别往主子那儿支了,主子实在拿不出银子来了。”
“奴婢饭吃完了。”采青看一眼放在她跟前的托盘,很有些惭愧的红了脸。她太气愤了,乃至于化悲忿为食量,竟用了两碗饭三个菜外加一个汤。
“主子那里敢跟您开打趣。”于管家将手里的账簿双手恭敬的递到若棠跟前,“不瞒娘娘您说,这几年若不是侧妃娘娘开源节流,替府里省下这些银子,府里只怕连锅都揭不开了。”
“那药苦着呢,娘娘,您便是再不欢畅,也不能跟自个儿过不去啊。”紫黛心急的劝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