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 第三章 谁为表予心(一)
思虑再三,周筠生留了张字条嘱托彩莲。
彩莲退出门外,筹办重新煎药,阿平出声,“你家蜜斯真是好福分,我打小就跟着王爷,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如此体贴。”
沈誉笑道,”王爷的方剂里有一记苦胆,乃是壮少阳之气。此番女人处,很多一剂乌鸡丸,乃升提滋阴之用。自是大大分歧。”
“莫急,我已差人叫了太医来,半晌就到。”周筠生脱下深色蟒袍,给她细细罩上。见她这会如惊弓之鸟,不由笑道,“虽你前次言语冲犯了本王,也不至于急得投湖他杀。”
茱萸作噤声状,“看这架式,多数是太师府里的人,现下可不该再给爹爹添甚么乱子了。”
彩莲出来站在案前,那沈誉遂又向她道,”你家蜜斯常日里该是气虚疲弱,夜里多梦,不知可对?“
阿平挠头笑笑,“这倒也是。”
彩莲一面接了,抱在怀里甜笑着,“就数蜜斯对我最好。”
这厢茱萸已是找过三巡,仍未见绣鞋踪迹,心下方才悄悄焦急,怪自个真不该一时贪玩失了仪态。如果这番模样回府,大夫人少不得又来抉剔,怕是彩莲真要挨板子了。
她俄然想起了六岁那年在城门口要饭的风景,手脚冰冷,异化在人潮中,好似要沉湎普通,极其难受。
半日,房内静悄悄,莲花提炉焚着菩提御香。
茱萸笑着摇了点头,“你这丫头,佛门净地,休要胡言乱语。”又把手炉推予彩莲,“难为你操心,这几日身子倒是清爽,反觉着凉了舒坦,你且用着先。”
周筠生问,”你这滑头,前次与我也是这说辞,怎的,到她这里,还是一样?“
巧着,茱萸哭泣了几声,额心排泄几丝汗珠,痛苦之状溢言以表。
月昏黄下,两片人影儿悄悄拜别。
想来甚是气恼,一顿脚、一回身,踩了个空,“噗通”一声,竟落了池子。
不过三日,宫中俄然派人来忠棣府传话来,命李原吉为钦差,前去直隶督办奉捐之事。
李耿点头,略略交代了几句,便往院外去了。
彩莲斜眼道,“我们这些做主子的,管好自个眼足辩才是,主子们如何行事,岂是你我能说得上话的。”
彩莲追着茱萸不依不饶,两人一起嬉笑打闹着。
茱萸羞的脸红耳赤,“臣女不知,竟是王爷……”
茱萸打了个寒噤,掩了掩身上的羽锻对襟披风。
眼角也不知是泪还是水,有那么一刻,她感觉,或许长眠水下也不是甚么好事。
周筠生见茱萸睡得沉,也没拜别的意义,挑了几本经籍,一坐便坐到了沙弥各处点灯之时。
胖嬷嬷道,“我家蜜斯不喜人多,还请这位女人殿外服侍,等我家蜜斯行完佛礼再来。”
彩莲领着安然符入内,“本日可怪,那管符的智闲和尚竟不在,幸亏另有小和尚临时管着。”
彩莲故作夸大地将气咽下,逗得茱萸咯咯直笑,“我们忠棣府里就数你彩莲姑奶奶最惹不得哟。”
不一时,只见两个嬷嬷并一个丫环,簇拥着一女子出去。“好一个大美人。”彩莲赞叹一声。
茱萸掐断了线丝,将绣了一半的帕子交予彩莲,“爹爹就晓得打笑人家。年老是个聪明人,这点事怕是难不倒他,只要办事勤奋,少不得返来还要讨个赏。”
夜渐深了,阿平在外头干咳了几声,“王爷,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周筠生打笑道,“你看她看着筋骨粗糙,还真不碍事。”
周筠生了然,“本来如此,那便开方剂就是了。”
彩莲仓促赶来,见着是河阳王,未敢多话,尽管着小跑跟上前去。
周筠生皱了皱眉头,将药放下,也不忍心再喂。瞧她模样,不幸复可悯,也未曾多想,便将其揽入怀中紧紧护着,好似再也不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