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那州丞,有过节?”
冀柏笙听殷燃说的天然,仿佛以为他登上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由苦笑道:“我非嫡非长,登上至尊之位哪有那么轻易。”
殷燃牵着吃惊的马,问道:“这是为何?”
虽陌生,却赏识,却……钦慕。
“奉州丞大人之命,但与画像男人长相类似者,一概不准进城!”
殷燃想了想,道:“白木即柏,竹节生……是笙字,可不就是你的名字,那羽士冲你来的?”
彤州城门前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殷燃拿出事前筹办好的身份文书,接管着守城将的盘问。
殷燃惊奇地看他一眼道:“非嫡非长又如何,武宗烈宗不还是继位了?再说了,受封为亲王的,便只要你,宁王与成王。现在宁王失落,成王文弱,只要你既是人们交口歌颂的贤王,又是平叛将军,莫非不是众望所归吗?”
守城将也不藏着掖着,将手中的画纸展开,上面的男人面庞与冀柏笙有七八分类似。
殷燃不解,又问道:“这又是为何?我家仆人是富商,又不是朝廷钦犯。”
冀柏笙薄唇轻启,言道:“现在。”
“好。”殷燃一口承诺,“甚么时候解缆?”
“你去衮州,是因为有人谗谄你?”
“当时她活着的时候,我七岁之时她病死宫中,父王悲伤了几日,便另有新欢。我当时天真地觉得只要我充足聪明充足强大,便能再次获得父皇的爱好,殊不知却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冀柏笙掀起车帘,看着在山路农舍前玩耍的孩童,道:“会的,待战乱结束,流民归家,我再奏请朝廷派一能臣来当州丞,定能重现麟州此前的太安然宁。”
冀柏笙道:“你可知,我是自幼为父皇不喜,十岁之时便被放逐了衮州,交由我母妃族人扶养长大。对外只说我体弱多病,命格不宜在京州城中长大。”
冀柏笙拗不过她,便给她做了侍卫打扮。
殷燃还要再说,却被马车中的冀柏笙叫住,“既如此,便先找一家驿馆歇息吧。”
红色飘带束发,玄色短上衣,红黑间裙,腰间一把银色软剑,再加上中原少有的浅棕色眼瞳,鼻梁挺直,显出坚固,唇不点而红,是江湖上自在安闲的风,血气流落的雨,称心恩仇的日复一日,才气孕育出来的人。
“那我呢,是不是你心头的一道伤?”他开口问道。
毕竟……
州府侧门被悄无声气地翻开,奔出两匹快马朝着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