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殷燃撂了狠话以后,二人就堕入了暗斗,他们尽量不见面,不说话,就算面劈面也制止直视对方。
“许大人果然是爱茶之人,此乃上上品。”他饮了口茶。
奉茶小厮不慎,一盏热茶泼到了许州丞身上。
“州丞派你来取甚么药材?”那人问道。
“管事喜好,拿去便是。”许州丞将舞姬扯出怀,推了一把。
殷燃额上还刻画着罂粟,从重重红纱中拿出了令牌。
那舞姬睫毛又黑又密,瞳色却生得浅,半只脸蒙着红纱,另半边描上了殷红的罂粟,在一室的缠绵中是惊人的秾丽。
许州丞忙道,“公子放心,统统皆安排安妥。”
本觉得许州丞饮了酒会径直回房安息,不想他还是在东风楼。
小厮连连告罪,上前替许州丞擦拭。
“你重视安然,我就在四周。”胡霭低声交代她。
她身上的纱成心偶然地撩上许州丞的面庞,拿着酒杯的手。许州丞似是没有寻欢的表情,挥手想让她走开,不料红纱却如水蛇般缠了上来,偎进他怀中。
殷燃掌灯,挨个看畴昔,终究在最高处的小抽屉上发明了“碧血桃”的名字。
任梦长涓滴不通武功,就没跟着他们一同去,给了他们一种独特的药粉,凡人吸食出来认识会变得恍惚,行动也会变得迟缓,仿佛梦中。
肩膀俄然被人拍了一下。
“你是谁?”
“大人让奴家取一瓣碧血桃来。”她捏着嗓子,故作娇羞。
殷燃内心忐忑,此人来去无声,想必就是老许请来的妙手之一。
“管事才干超群,是朱紫的左膀右臂,现在宝地也交由管事,足见恩泽。此后少不得管事关照,在朱紫面前为许某美言。”
许州丞对上他的眼睛。
……
红烛燃尽,曲终人散,宴会闭幕。林管事已经醉了八分,被两个貌美丫环搀扶着离了席。许州丞撑着额头,不耐地挥挥袖子,让乐人、陪客退下。弥勒佛似的脸上俄然凶态毕露,啐了一口。
强取豪夺行不通,那便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令牌拿到。
殷燃谨慎地取下一瓣,将碧血桃偿还,“劳烦懦夫。”
东风楼里半点旖旎也无,酒宴的狼籍皆被打理清楚,丫环扑灭了檀香,浅淡的烟雾缓缓从香炉中冒出。
大当家把胡霭、殷燃踢去煎药,将任梦长奉为上宾。
许州丞干笑两声,算是默许。
那舞姬会心,莲步轻移,到了林管事身边,舞袖似水潺潺,身材似柳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