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绛一掌拍碎骷髅头，将她拽出来，“除了少了几片鳞，倒还能够。”
“这条笨鱼，别是给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好，刷了蜂蜜烤。”
她早就晓得等不到那小我，只是不想面对，夜夜在这桥上盘桓，困住她的，实在是她本身。
“夫人在看上阳宫的影子吗？当年一把火，尽数烧尽了呢。”
“好啊，甚么东西？”小蛟不疑有他，下一刻就被变回锦鲤扔进河中，那些不怀美意的眼睛敏捷挨近过来将她团团围住。
龙七叶还是不欢畅，“特地请王希孟画的千里江山图，现在人都不晓得转世多少回了。当年还特地寻了碎星斗碾磨了来用，现在那里另有陨落的星斗可用。”
引魂灯一灭，桥头的白骨顿时失了目标，全都堆在桥头不动了。
龙七叶的声音缓缓飘来，“河底有颗会发光的珠子，去叼返来。”
龙七叶思忖了一番，嘟囔道，“无声泉啊，那条龙崽很吝啬啊。”
龙七叶气急，拿了引魂灯砸他，“混蛋。”
“嗯？！”
她亦没有想到，秦淮河底竟然有这么多生魂被拘，不入循环的白骨。
秦淮河的灯火已经点亮，桨声灯影，美人如云。五亭桥上，韶华夫人茕独只影，龙七叶提着琉璃灯缓缓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夫人，我践约来了。”
钱绛顺手扔了个火球畴昔，白骨蹭一下都被扑灭，被烧的飒飒作响，钱绛道，“是啊，和我们没有甚么干系。”
五亭桥现在白骨成堆，好似一个乱葬岗。
钱绛向来记不住她裙子上有些甚么，不在乎的道，“如果此次不成，去月宫里抢一颗便是了。”
她拎起裙摆抖了抖，无数星光自那山川间浮起，灿烂生辉，那夜光盈盈的山川图渐渐暗淡下去。
“让一让。”龙七叶的裙摆划过桥面，斯须之间染上很多赤色，她有些愤恨的同钱绛道，“裙子弄脏了，就是有月魄珠也无用了。”
“脏了就不要了，不想洗了。”
“必然要月魄吗？”
钱绛奇道，“她魂飞魄散了，那里另有循环？”
“她尸身发上有一颗月魄珠，嫦娥太吝啬了，老是不肯给我。”融融月色下龙七叶轻叹了口气，“大抵还在记恨我当日把她兔子的毛烧掉了。”
“水里好多死人，好可骇。”小蛟嘟着嘴抱怨道。
行到五亭桥中心，身后俄然响起密意的呼喊，“青娘，是你吗？”
“揍一顿就不吝啬了。”钱绛道。
“如何会。”钱绛摊手一吹，小碎片便落在龙七叶脸上发间，黏在那边亮晶晶的，钱绛大笑，“有点像麻子。”
小蛟不敢说话，睁着一双大鱼眼不幸巴巴看着她。
两侧的宫室又传来幽怨的韶华曲，韶华夫人似是听入迷了，好久方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