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仁笑道：“我已经说了，你晓得我的存在，你活着，于我而言，便是威胁。”他的目光转落到墨色雾团上，微一沉吟，又道：“而我在这世上另有很多遗憾，临深履冰，不容有失，已经承担不了那么高的风险！”
静，静的可骇！暴风雨过后的蓦地沉寂，我俄然被久违的安好所覆盖。
周树仁点了点头。
“看来我没法逼迫你答复了，或许，我还会死在你的手上……”周树仁苦笑。
的确是周树仁的声音，只是相较于前，他的声音较着多了一份倦怠和衰弱。夜风薄凉，四周尘雾垂垂散去，金色佛像仍旧如前，周树仁的烟雾身材则伸直在天花板一角，摇摇摆晃，飘忽不定。
“我忘了奉告你，这不是一道选答题，而是一道必答题！”
“泯没灵魂的就是诸神之一，”周树仁微一停顿，“我们叫他死神！”
我的思路仍逗留在猎魂使上，没有接话。
“坦白来讲，我不晓得，但如果是必答题的话，我只能说我不害怕灭亡，从不害怕。我现在还活着，不晓得死对我而言，是一片暗中，还是会像你一样，我会在死以后，以灵魂的形状游弋于人间，我不晓得，但我不会因为我不晓得就感到惊骇！”
“死神？！！”我猛地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