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自顾说道:“仲兄交代,见牌如人。”
“谁说不是呢,此去千里之遥,各地贼人横行,况掌柜凶多吉少……”
况掌柜点了点头,却面露难色道:“不过……此去千里之遥,途中赶上逃亡之徒,只怕你对付不了。何况我已聘请了这两位兄弟,如何是好呢?”
“我家掌柜已请了保护,余下的大哥散了吧!”
“仲坚?你……”
人群中,一名中年男人举起双手道:“此事错在况某,却也事出有因。本来与一名仲兄弟定于两日前出发,怎奈他迟迟未至。况某带着家眷不敢担搁路程,唯有临时另招人手。而此来路途悠远,佣金不菲,即便况某略有家底,也仅请得起两位妙手,还望诸位包涵啊。季颜,请诸位大哥饮杯水酒……”
“那便是况掌柜了,小哥自便。鄙人为马儿备上精料,添上饮水,行囊随后送至地字七号客房,来日小哥自去门房结账。”
袁九收刀退后。
于野却站在原地,迟疑不定。
却听于野说道:“这位大哥所言有理,江湖一诺,信字令媛。此去鹊灵山,我不收一钱银子,只为践行承诺,以全江湖信义!”
况掌柜举手称谢,转头叮咛道:“季颜,明早解缆,及时备好车马!”
潘远哼了一声,瞪眼道:“哪一个不平,固然脱手尝尝。老子不会再要他的胳膊,老子要他的脑袋!”他话语中带着杀气,恶狠狠又道:“滚吧——”
况掌柜犹自目瞪口呆,忙道:“无妨、无妨!”
“诸位、诸位——”
一场流血抵触,转眼得以停歇。围观者各自散去,堆栈也温馨了下来。
潘远耸了耸肩,表示无法道:“不使出血腥手腕,一帮夯货岂肯拜别!”
“仲兄他……”
潘远与袁九面面相觑,惊诧道:“不要银子,那小子傻了?”
袁九的短刀插在那男人的肩头上,任凭对方嚎叫,他尽管低头打量,脸上暴露嗜血般的神情,却俄然回刀一甩,一截手臂带着血迹飞了出去。
“潘某在此,何人聒噪?”
巴掌大的铁牌上铸有字号,一面是巨弓,一面是仲坚。这是成名的游侠儿专有之物,也是一方豪强的特成心味。
世人大惊失容,“唰、唰”抽出刀剑。
阿谁别态略胖的中年男人,应当便他要找的况掌柜,他身边的年青男人姓季,是他赶车的伴计。叫唤不断的六七个壮汉,或为应招的门客而来,只因未能如愿,便撒泼耍横、出言威胁。
此人固然脾气暴戾,却心机深沉。依着他的脾气,早已脱手打人。谁料他正想经验的小子,竟然是这趟买卖的正主。因而他强忍着火气,与况掌柜讲起事理。只是他的话语当中,模糊带着威胁恐吓之意。
于野往前走了两步,举手见礼道:“鄙人于野,受仲坚、仲兄所托,前来护送况掌柜一家前去鹊灵山。因途中担搁早退两日,请况掌柜包涵一二!”
街道上行人希少。
眼看着况掌柜就要拜别,于野仓猝喊了一声。潘远尚未走进客房,与袁九停了下来。
于野目光扫过潘远与袁九,考虑道:“仲兄他结下仇家,忙着杀人呢,一时得空兼顾,便托我代他走一趟鹊灵山。”
于野收起手上的兽皮舆图,驱马奔着堆栈而去。
“鸿山的潘远?”
“小子——”
伴计能说会道,抢过马便牵向了院子。
潘远见况掌柜被一个少年胶葛不休,晃着膀子走了过来,自发风趣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学人刀头抢食、火中取栗,你是活腻歪了吧?”
潘远伸手挠了挠耳朵,不觉得然的模样,转而暴露笑容道:“况掌柜,让您吃惊了!”
袁九冷静跟在他的身后,还是是面无神采,而一双细目透着寒光,仿佛随时都要拿刀砍人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