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觉光倒是笑了笑,“自清乃是先帝钦点的金科状元,顾相竟也道他不过一无知小儿,真不知多么的豪杰人物才入得了顾相之眼?”
顾自清,乃顾永鸿宗子,顾炳炎胞兄。
“罢了,”萧觉光不想再多说,“朕乏了,顾爱卿且退下吧。”
萧觉光在御书房内正提笔修改奏章,见顾永鸿已经施礼结束,这才放动手中的笔,一双琉璃眼看向顾永鸿,开门见山道,
顾永鸿越听越感觉不对劲。皇上向来是极少夸人的,如何会俄然提起自清,还给出如许的歌颂之词?
萧觉光接过魏青递来的清茶品啜一口,将茶盏搁在一旁的桌案之上,才又接着与顾永鸿提及话来,“自清乃希世少有的文武双全之才,可堪西楚栋梁。”
“顾相胡涂,自清有疾在身,何不早早说与朕听?倒叫自明净白多受了几年的苦!一会儿且叫王太医随你到顾府看看,若无大碍,明日便叫自清到宫中领旨代替尉统领之职吧。”
顾永鸿本是豪门,自当年高中入朝为官已稀有十载,为相也已有三年整,察言观色、推断民气的本领天然驾轻就熟,却仍旧摸不透这位年青帝王的心机。不敢有任何欺瞒,顾永鸿只得从实而答,“陛下圣明,犬子确于先帝庆元十八年间曾有幸得中文武状元。”
皇上偶然,臣子不敢故意,是以三年来,朝中格式从未产生过大的窜改。只是不知产生了何事,皇上竟要让自清顶替尉正程?要晓得御林军统领保障着宫中安然,是多么首要之职,毫不会等闲变动!
顾永鸿浑身被盗汗浸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微臣驽钝,谨遵皇上圣命﹗”
御书房内,魏青将萧觉光饮尽的清茶撤下去,心中有些担忧。别人或许看不来,但魏青这个看着萧觉光长大的宫中白叟,还是非常敏感地发觉出了这位帝王克日里心中压抑着模糊的火气。也不知究竟是个甚么东西竟惹得皇上不悦了?
“爱卿此言差矣。炳炎虽志不在朝政,但若当真可用心攻读,假以光阴也一样可堪大才。顾爱卿且不必管炳炎,莫要束缚了他。”
顾永鸿见皇上又发问了,心中有再多疑虑也只得压下,从速招来,“回陛下,我那小儿整天沉迷药理,连日未曾回家中,委实不像话。”
萧觉光眸色暗沉,语气舒缓,娓娓而言,“七年前,朕尚处东宫、位在太子之时,自清仿佛便已经是文武双科状元了吧?”
本日早朝一罢,当朝丞相顾永鸿便被萧觉光召见于御书房。
顾永鸿内心格登一声。从先帝在位伊始,他在朝中足足混了二十年,早算得上是老油条一根了。皇上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贰心中已模糊有了猜想,赶快开口解释,
顾永鸿暗道本身会错了意,说错了话,竟叫皇上搬出了先帝来敲打本身。这顶大逆不道的帽子扣下来,顾永鸿那里敢戴,只得连连告罪,“还请陛下明察,微臣绝无此意,臣……”
顾永鸿内心叫苦不迭。真是天大的曲解啊!他方才觉得方才皇上的一番话是在摸索他的忠心,看看本身敢不敢培植顾家权势,谁知本身此次倒是会错了意,并且错得离谱!
“呵,”萧觉光嘲笑一声,“爱卿可知先祖北征蛮夷时,痼疾缠身,整天药石不竭,却仍旧驰骋疆场,亲斩敌首五百不足;先帝庆元十年的夏季,曾不幸染上肺疾,日日咯血不竭。彼时朕尚且年幼,忧心父皇病情,央着父皇涵养几日再理朝政,但是先帝却仍昔日批奏章三千,未曾因病情而荒废过一日朝政。朕却不知,顾家至公子究竟是何病情,可重过先祖?可厉过先皇?竟屈居顾府三寸之地,荒废了学业,七年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