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鸿出了大殿,擦擦额上的盗汗,仿佛劫后余生的长舒一口气——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本日陛下格外的吓人,难不成是碰到了甚么糟苦衷儿?
“谢陛下犒赏﹗只是自清长年呆在家中,怕已荒废了暮年学业,且近年来疾病缠身,孱羸不堪,实不堪大用,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顾永鸿内心格登一声。从先帝在位伊始,他在朝中足足混了二十年,早算得上是老油条一根了。皇上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贰心中已模糊有了猜想,赶快开口解释,
“呵,”萧觉光嘲笑一声,“爱卿可知先祖北征蛮夷时,痼疾缠身,整天药石不竭,却仍旧驰骋疆场,亲斩敌首五百不足;先帝庆元十年的夏季,曾不幸染上肺疾,日日咯血不竭。彼时朕尚且年幼,忧心父皇病情,央着父皇涵养几日再理朝政,但是先帝却仍昔日批奏章三千,未曾因病情而荒废过一日朝政。朕却不知,顾家至公子究竟是何病情,可重过先祖?可厉过先皇?竟屈居顾府三寸之地,荒废了学业,七年不得出?!”
顾永鸿懵了,皇上莫非不是本身想的那样?顾永鸿有些忐忑不安,犹踌躇豫还是回绝了。
萧觉光接过魏青递来的清茶品啜一口,将茶盏搁在一旁的桌案之上,才又接着与顾永鸿提及话来,“自清乃希世少有的文武双全之才,可堪西楚栋梁。”
萧觉光眸色暗沉,语气舒缓,娓娓而言,“七年前,朕尚处东宫、位在太子之时,自清仿佛便已经是文武双科状元了吧?”
御书房内,魏青将萧觉光饮尽的清茶撤下去,心中有些担忧。别人或许看不来,但魏青这个看着萧觉光长大的宫中白叟,还是非常敏感地发觉出了这位帝王克日里心中压抑着模糊的火气。也不知究竟是个甚么东西竟惹得皇上不悦了?
“劳陛下挂记,犬子本年确然二十有四。”顾永鸿有些惊奇,皇上竟然会问起他的家事。
皇上偶然,臣子不敢故意,是以三年来,朝中格式从未产生过大的窜改。只是不知产生了何事,皇上竟要让自清顶替尉正程?要晓得御林军统领保障着宫中安然,是多么首要之职,毫不会等闲变动!
顾自清,乃顾永鸿宗子,顾炳炎胞兄。
“自清本年二十有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