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忙不知贰心中设法,只看他还是揪着眉头,使出大掌往他肩上拍了两拍,道:“我知你放不下大少爷的身材。教你个别例,你权当抬你丈母娘就是了。”说罢哈哈大笑,一边笑又一边道,“这体例我师兄弟四人当中唯有你一人可用,你说妙不妙?”
付伯海微浅笑道:“林师弟到底纯真。不要说这女娃来得希奇。我瞧着陆庄主英年早逝更加希奇。”
方才那父老又出声安抚道:“这是徒弟的号令,师弟们遵行便是。等事成了,徒弟袭得掌门之位,你等便是蓑衣门嫡派弟子,当时势力财产尽收,还怕没有好酒好菜吃,有何可抱怨的?”
余广涛点头道:“不错。这也恰是徒弟为何对峙要获得覆雨庄支撑的启事。”
付伯海冷哼一声,语气甚为鄙夷道:“我说呢,这陆庄主即为武林盟主,归天后这盟主之位理应另举别人。可因为背后有廖亲王做背景,谁也不敢提这事。”
陆雨拔剑一横,道:“你等不配知我姓名。”
另一名出言制止道:“牛肉还可,酒就算了。喝醉了误事。”
他三个师兄皆已立室,只他一人还未有婚配,当下窘得面红耳赤。大师兄余广涛在他劈面坐,看他年纪悄悄一表人才,心念一动,道:“林师弟,陆庄主确有一女,估摸着年事也该有十6、七了,与林师弟恰好班配,何不叫你父亲出面求来为妻,届时陆庄主便是林师弟你的岳母娘,有这层干系在,我想她必定会出面相帮徒弟。”
另一人也存了如许的心机,不由拥戴道:“就是,就是!徒弟下帖子请,三请四请地不肯下山,害我等师兄弟亲身登门,这一起驰驱!连喝口好酒解解渴都不能!”
林仲一即上马,上前作揖道:“女人,有礼。”这“礼”字还未落音,陆雨已经执剑而来,剑尖直扫他面门,林仲一仓猝躲过,鬓边头发被削去一截。然陆雨并未略加停顿,剑花如雨般落下来,林仲一抵挡不过,连连败退甚为狼狈。张忙大呼一声:“林师弟躲开!”提刀跃入跟前,挡住陆雨一剑,他力量极大,陆雨被震得今后撤开。她借力使力以剑支地,身子一个飞转,使一个回马枪劈面又来。张忙赶紧侧身,剑刃略过脸颊,将他唇上髯毛剔掉大半。
陆雨听来方知,本来这四人乃蓑衣门中四兄弟,大师兄余广涛,二师兄付伯海,三师兄张忙,小师弟林仲一。
这四人出自廖地西北部山林的蓑衣门。蓑衣门乃山中猎户所创,因创建人尽穿蓑衣而得名。先前所穿蓑衣满是由山中草藤所编,厥后门/户强大,有人别出机杼用鸟兽羽毛制蓑衣而穿。垂垂地,门中便分立两派。一派嫌羽衣华贵豪侈且需求大量殛毙鸟兽获得质料,过分残暴,还是取草藤的草衣派。一派嫌草腾负重寒酸的羽衣派。两派相争,谁也不能压服谁。现在掌门蓑笠翁年老要新立掌门人。草衣派的大门徒蓑正和羽衣派的二门徒居奉明争暗斗不相高低。
付伯海惊道:“此女小小年纪,剑法竟然如此了得!”又一拍掌叫道,“我记起来了。这女娃方才与我们一道儿在堆栈中呢。竟然一起跟着我们。我们骑马,她走路,竟跟得上!”
夜已深沉,可陆雨还是展转难眠。这几日几近茶饭无思,脑中翻来覆去想的还是那天晚餐后母亲跟她说的那些话。事出无期,现在想想仿佛又理所当然。陆雨悄悄叹了口气。娘亲当时问她可情愿,她默不出声,一面是因为震惊一面实在是不知如何作答。母亲谅解她,便说:“我不逼你,你细心考虑考虑,再来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