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在袁珝处吃了晚餐回到廖王府,廖亲王把她叫到书房道:“太后本日与我提及你的婚事,说那白国的太子凡格对你一见倾慕,想娶你作太子妃。你意下如何?”
陆雨在王府学了大半个月端方便是婚期。婚礼当日,从早至晚,经历迎亲、接亲、拜堂,即入洞房撒帐等等礼节以后,二人方得稍坐。喜婆拿一柄金漆红秤杆交予袁珝。袁珝接过。他与陆雨早就熟悉,现在要揭喜帕,一颗心严峻得如擂鼓直蹦,抖抖索索将喜帕悄悄挑开。陆雨侧头看他,一张脸红扑扑的,明艳照人。伉俪二人相视而笑。
外头曾弘文及许令冲等老友早等不及,扑窗大呼:“珝兄,这早就洞房么?还不快出来喝过诸兄之贺酒。”袁珝轻声谓陆雨道:“你稍坐,我去去就来。”说着话却拉住陆雨的手依依不舍而别,行至立屏处又不忘回身叮咛道,“别饿着,拿些果子吃。若我返来晚了你先睡别等我。”
袁珝与陆雨脱鞋上床,相对而坐。袁珝拉着陆雨的手看了她很久,看一回笑一回。陆雨脸红心跳,轻声道:“王爷喝多了。”袁珝凑过身来,笑道:“我稀有,没有喝多,不过装醉乱来他们的。”他气味微烫呵在陆雨耳边,陆雨脸更红了,也更心焦。袁珝却没下一步行动,坐正了,叹道:“去岁此时我还在外浪荡,本年此时我却娶妻结婚,真好似做梦。”
袁珝带了陆云照来见陆雨,在门口就闻声这话,略微难堪,不由悄悄咳嗽一声。陆云照道:“你至心待我妹子,我也放心了。”
袁珝即命人出来通传,泱泱道:“我与陆庄主本就见过了,且他现在也算是我姐夫,用不着躲避。”便与陆雨和陈清一道儿出来见客。袁珝在花圃集英亭设席为陆云照和陈清践行。
陆雨道:“我娘常说世事无常,缘分使然。”袁珝紧握住她手,正色道:“阿雨,我知你至纯至孝。你丁忧期就叫你受命结婚实在难为你。你放心,三年内我不会对你有越礼之为。”
出了门,即被世人拉住,前呼后拥行到前厅。宴席正盛,推杯换盏,好不热烈。戌时末,客人连续辞职,曾弘文是个爱热烈的,呼喊着还要再喝。许令冲道:“本日珝兄好日子,且莫扰他闲事。”遂才放袁珝回房。袁珝由下人搀回房中。王嬷心疼,不由抱怨道:“灌这很多酒来。”袁珝只迷含混糊隧道:“本日本王欢畅,畅怀痛饮,实在痛快。”
梳洗结束,伉俪二人入宫。殿前寺人报曰:“皇上昨日歇在贞嫔娘娘处。本日一早儿贞嫔娘娘去给太后存候了,现在广慈宫呢。”
婚礼过后,陆云照便往王府来告别,陈清亦同往。袁珝在中厅书房欢迎陆云照。陈清自去后府找陆雨言明告别。陆雨各式不舍挽留,陈清道:“妹子,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聚到最后总要散的,不必太重拜别。且我在京中也多有不便,万一拖累嫡亲……”
陆雨恰是以事忐忑,听袁珝所言,一双泪眼雾蒙蒙地看着他,心内感激莫名。袁珝即捧了她手置于唇上吻了一吻,道:“来日方长。你既然嫁给了我,总归我们两个永在一处了。”
泱泱道:“凡,凡甚么?”廖亲王正色道:“我与你说端庄的。”泱泱撅了撅嘴,道:“这很多皇子世子的,我哪各个记得住人名?”
太后道:“既身材不舒畅就好生将养,不必拘这虚礼。”又命人行一番犒赏。陆云照谢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