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放心中忐忑,归去复命。李贵妃闻言,喃喃自叹道:“圣上还是不肯谅解我。”
太子被废以后,京中最贵者莫若光王。光王可谓意气风发、迟疑满志。朝堂有李家为他运营,就想着前朝后宫双管齐下,他这太子之位唾手可得,便入宫去找他母亲贵妃李敬岚。
李贵妃微微点头。又传太医扣问天子病情,亲身熬了滋补汤药命人送去。天子虽病着但也没有荒废了闲事,虽不上朝,但仍然在明泰殿书房批阅奏章,听王坛说承贤宫送来汤药,不无诧异道:“朕这一病,贵妃的病倒是好了。”又对那送药的王安道,“汤药自有御药房,贵妃故意倒无妨再多抄几遍《往生咒》和《地藏经》,免得业障难消。”
陆雨亦道:“我自与他了解,他从不拿王爷架子待我。”顿了顿,又道,“他待我越好,我心下越是忐忑。”
晚间,袁珝本来在正院寝室外隔间睡,当时两人虽不能同床共枕,但还能隔着纱橱谈天,天南地北,也不知有那很多话说,偶然候聊到天亮也不觉倦怠。
李贵妃道:“既然如此,你还来求我做甚?”
展月打着哈欠,道:“蜜斯庸人自扰。”
李贵妃哂笑道:“当初太祖天子立廖王为太子,你外公和你娘舅想方设法地让你姨母嫁给廖王,可没想到廖王无子。他们看风头不对,立马又开端凑趣安王,将我嫁给安王做侧妃。我嫁畴当年,许氏早就是安王妃,安王承帝位,许氏天然是皇后,如何会轮获得我?”
李贵妃闻言,连连点头嘲笑道:“我狠心?我不为你筹算?如果我不为你筹算,我当初又怎会——”话到此处不由住了口,一颗心噗噗乱跳,又闭目念叨,“佛~祖恕罪,佛~祖恕罪。”
光霸道:“为何?”
陆雨道:“我兄长自小就教我读书练字。他书文丹青无一不精,我敢包管江湖少年中再找不出第二个来,只可惜腿脚不便不能插手科举,否者考个状元也是轻而易举。”
展月道:“这是何原因?”
陆雨道:“我也不知。”
陆雨承诺道:“你放心吧。”又陪着袁珝用了晚膳。因展月提及煨鸭掌的事,袁珝让人上了一道腌火腿,切得厚厚的,他夹一片又沾了酱油送到陆雨碗中说是京内的吃法。陆雨夹起吃得津津有味,袁珝才知本来展月说得是真的。
袁珝亦哈哈笑道:“你生在南边,我原觉得你吃不惯都城食品,但瞧你吃得挺香,原是这个原因。”末端又叮嘱道,“武学成就也不是一日就能成的,且莫贪功混练。”
李贵妃幽幽叹道:“这哪是我能想体例的?圣上压根就没那心机。他这平生恐怕不会再立皇后了。”
李贵妃道:“现在我还能为你做甚么?为你杀了太子不成!”
光霸道:“我这不是怕夜长梦多,父皇一时心软,再将太子放了返来。毕竟太子背后有许氏不是?您想想要不是因为许家,皇后之位就是您的,而我也应是嫡子,太子之位那里轮获得别人?”
光王心惊,道:“母妃这胡言乱语甚么?我几时叫你杀人啦?再说了太子现在被贬为常郊王,罚去守皇陵形同监禁,憋都憋死他了,还需外人脱手?”
袁珝道:“我去你家时瞧见过兄长作的诗文书画。不过科考之事,倒不是不能,现在朝廷求贤若渴,兄长如果有此心,我倒能够帮手。”
展月见房中并无袁珝物品,知陆雨为母守节,伉俪一向分房而睡,便道:“王爷不似那等闲繁华公子,诚是个君子。思虑全面,待蜜斯的这份情意实在可贵。”
袁珝点头晃脑隧道:“才子在侧,红~袖添香。不错,不错。”陆雨羞红了脸,佯装活力道:“我是至心想替你分忧,你又满口胡言,我可不睬你了。”说罢要走,袁珝忙拉住她作揖道:“女侠息怒、女侠息怒。”陆雨方嘻嘻一笑,又回转来同丈夫说些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