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门上不是养了几条看家护院的狗嘛!”胡菁瑜虎视眈眈,早就打了主张的道:“一只只养的膘肥体壮的,让它们来拉扒犁!”
胡菁瑜曾躲在被窝里跟霍青毓说了一句话,以为本朝的官员多数是“起得比鸡早”,干的事却比“鸡食”还要少,特别是以大皇子和二皇子为首的皇子党们,每天在朝上不是吵架就是吵架,永久都是你支撑的我反对你反对的我支撑,一点小事儿也能吵上个几天,特别的没意义。
“是国粹啊!沾了就丢不开手的好玩意儿!”胡菁瑜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扬声叮咛小丫头子取纸笔来,又闹着要画麻将。
一时又有在外头放了爆仗的小子们呼啦啦地跑出去,一个个冻得脸面通红,忙扑到熏笼上取暖。偏生一个个都穿戴大毛衣裳,圆圆滚滚的模样,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只小熊挤在一起。
一屋子的人都被她折腾的勾起了兴趣,团团围在小炕桌上,嘻嘻哈哈地看着胡菁瑜用烧得黑黑的碳条在宣旨上画出一个正正板板的四方形,又在上头画出幺鸡二条三条,一万两万三万,一饼二饼三饼和东南西北中发白的图案。
这话说的,就连霍老太太都起了兴趣。顿时便笑道:“这狗拉的扒犁,我还从没坐过呢!”
胡菁瑜偷偷地戳了戳霍青毓的后背,小声说道:“怪没意义的,我们出去玩儿罢。”
霍青毓拥着小被子坐在炕上,瞧着胡菁瑜说风就是雨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说道:“急甚么,吃完了饭再去换衣裳也不迟。这么冷的天儿,偏你跑来跑去的也不嫌风硬。转头灌了一肚子冷风用饭,再岔了气儿,又该喊疼了。”
就是不晓得踏青之时能碰到几波“偶遇”了!
这会儿却坐在牌桌上扮猪吃老虎,盯着坐鄙人家的胡菁瑜一张牌也不给吃,要么就估摸着胡菁瑜的牌跟她胡一样的,整四圈下来胡菁瑜一张牌没吃着一把牌没和过,恰好还拍着霍青毓的肩膀自我安抚是“刚玩的人手都冲”,乐得霍青毓不要不要的。
胡菁瑜便笑道:“也不算是新奇玩意儿,就是想在演武场上泼一层水,等结了冰抽冰猴玩扒犁。”
看来这位昭阳公主还真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啊!
更有商贾之户顺势推出了翡翠白玉紫檀酸枝等材质的麻将,或是送礼或是卖钱,官方乡绅富户得知宫中朱紫并朝廷官宦之家都在正月里玩麻将,也都跃跃欲试的竞相效仿。就连赌场青楼澡堂子等玩乐之所,也都凑趣的支了几副麻将桌,招揽客人。
胡菁瑜悻悻地搬着小圆凳坐在再动手二叔的中间,二叔非常机灵的接收了自家大哥的经验,在小侄女儿给支招的时候直接问哪张牌能打哪张牌不能打,然后专门挑胡菁瑜建议不能打的往外打,几圈下来竟然赢了很多!
胡菁瑜嘻嘻的笑,干脆挤着霍青毓中间儿坐下,挨着胡菁瑜的肩膀说道:“我就是感觉没意义嘛!要不我们下五子棋罢?”
永寿九年的正月就在这满城叮当的麻将声中过了余年。仲春春寒,仍旧滴水成冰冷得拿不脱手的气候,可文武百官却得赶着乌黑的天气坐肩舆上朝。
“老太太也觉着好罢?”胡菁瑜笑嘻嘻地挽住了霍老太太的胳膊,“让下头的人先在演武场上泼层水,再从库房里把扒犁冰猴儿冰鞋甚么的找出来,外头这么冷,估计这会子就结了冰,等我们吃了午餐下午就能玩。”
胡菁瑜不满的皱了皱鼻子,眸子子一转,又说道:“要不,我教你玩麻将罢?”
“……玩腻了扒犁冰猴儿,我们就到后花圃子里头堆雪人遭冰灯,画了花腔子出来,叫我们府上的木工按着图纸凿,我们凿个滑梯出来罢?又都雅又好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