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脸面就是被这伙不三不四的人扯下来扔到地上踩的,世人都晓得家丑不成传扬,齐国公府满门忠烈,累世清名,只因这么一遭兄弟阋墙的丑闻,顿时成了天下人的笑柄。自齐国公夫人抱着姜起在御前告了一状以后,满朝的言官御史纷繁上折枪弹劾齐国公府兄弟阋墙,暗害性命,是以事还牵涉到齐国公府三房太太的娘家兄弟,这些言官御史在上奏的时候顺带弹劾了三房太太的娘家――礼吏部侍郎王中远家门不正,放纵后代姑息养奸等罪名。又以王中远本就是礼部侍郎,现在却家宅不休,闹出如此丑闻,乃至扳连了朝廷清誉为由,恳请贤人将王中远撤职查办。
因此她不等齐国公府大总管拿着她的拜帖出来通报,独自翻开马车帘子问道:“那边儿是甚么人?如何还围起来像是要兵戈的模样?”
却没想到霍青毓和冯老三的脾气如许固执,且对公府侯门的端方知之甚详,现在在大门外就吵嚷开来,凭白叫左邻右舍看了热烈不说,更叫二房三房下不来台。
齐国公府大总管的眼睛里恨不得喷出火来。但是眼睁睁看着载着“齐国公府大仇人”的翠幄青油车施施然的原路返回,大总管却担不起把仆人的高朋往外撵的恶名,更担不起把人逼到辽东告状的罪恶。当即把手一摆,守在门前的十来个青衣小厮立即跑上前围起了马车。冯老三嘲笑道:“如何着?你们齐国公府还想强留人不成?”
这倒是胡菁瑜穿越这么长时候以来,第一次接管家里长辈交代下来的任务。再加上她内心还存着一段要替霍青毓仗腰子的苦衷,整小我看起来倒比平常更有些跃跃欲试的凛冽。
动静一经传开,朝野高低纷繁对陛下的仁德贤明歌功颂德。却苦了王家一族――非论是待嫁的女儿还是出了门子的媳妇儿,全都受了连累。有人被夫家以此为由休了返来,因抹不开颜面当夜便吊颈自缢以证明净。还好被家人发明的早,且不过是虚惊一场。更有几位适龄议亲的女人小子,婚事全都没了下文。而牵涉进此案的那位齐国公府三房太太的远亲哥哥,更被大理寺以扣问案情为由,拘了起来。
一句话落,跟在冯老三身后的扬州男人们也都绷起家子。
坐在马车里的霍青毓实在没有想到胡菁瑜的这一番行动,虽是打乱了她的打算,可不知如何地,霍青毓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打动的暖意。
坐在马车内的胡菁瑜也是心下慌乱,她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齐国公府今儿宴请霍青毓的动静的。又从霍老太君并母亲和各房婶婶的口中得知,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的人也许会刁难霍青毓,她便坐不住了。便想着以看望齐国公夫人的借口登门拜访,也好给霍青毓撑腰、信赖齐国公府二房三房也不会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儿,给霍青毓尴尬。
齐国公府大总管神采又是一变,接过了梁国公府小厮手内的拜帖,下认识的打量着胡菁瑜的马车。
齐国公府大总管在台阶儿上气的浑身乱战。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儿,他堂堂朝廷一品公家的大总管,常日里见过多少登门拜访的高官权贵,见了他无不客客气气的。唯有这伙扬州来的混人,竟敢在齐国公府的大门前如此下他的面子。
远在辽东的齐国公听闻了动静,命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率送了折子进京,要求贤人下旨彻查此案,各地守军将领听到动静后,也纷繁附议齐国公的要求,以为武将在外交战疆场,留家眷在京中,本来就是求个后顾无忧。倘若家眷在京,天子脚下却连性命安危都不能包管,那么武将在外又怎能放心守国?长此以往,必将使军心不稳,而军心不稳,则轻易生乱。是以纷繁上折要求陛下彻查此案,倘若齐国公府三房世人实在有暗害性命之举,务需求从严惩办,还齐国公长房一个公道。也是清除社稷,安稳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