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来扬州玩耍,有机遇到河上逛逛,这小秦淮的风景虽好,倒是分歧适贤侄这类年纪了。”严帮主自发风趣的说了一句,又是哈哈大笑。
冯老三冷眼瞧着,倒是为霍青毓的机灵悄悄点了个赞。扬州城内世家林立,多得是有钱有势的色中饿鬼,女煞神虽有一身技艺,可俗话说一文钱都能憋倒豪杰汉,何况是腰缠万贯富可敌国的大盐商们。
霍青毓转头打量冯老三,冯老三讪讪赔笑道:“我们做这行买卖的,跟这边儿比较熟。不过这边儿的地点也不错了,来往商旅浩繁,女人们也多。”
世人皆知都城居,大不易。皇城根儿上天子脚下,一块板砖砸下去都能洒落出七八个皇亲国戚,下剩的也是家中有人戴乌纱的官老爷们。
霍青毓立即反应过来,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号召道:“严帮主好。”
他为人非常机灵,生就一双四周八方全都照顾到的眼睛,霍青毓方才走出来,那人立即把目光落在了霍青毓的身上。旋即满脸迷惑的问冯老三道:“这位小后生是……”
严帮主也不晓得信不信,只是报以一笑,又出言摸索道:“贤侄这双手……倒不像是练剑的。”
倒是用不着再问了!
严帮主说到这里,目光又是不经意的扫过霍青毓的双手,口内说道:“冯三哥如果这个节骨眼儿上掺杂出去,只怕要竹篮打水喽。”
冯老三心下一格登,还没来得及回话,霍青毓已经回身走了。
“你是个大男人,走街窜巷寻摸商店,办些外场的事儿是你的好处。不过要说到筹措衣食,比对时髦花腔,揣摩些符合女眷口味的糕点茶饮,你倒不比杨嬷嬷和那些女孩子们细心。”
就是不大端庄!
以是在不能确保安危之前,为了制止横生枝节,扮丑这个挑选还是不错的。
主仆二人出了门,直奔冯老三选的商店——地点竟然就在小秦淮四周。
仿佛刚才那句话,真的是随口一问。
这冯老三,看着五大三粗,倒还是个会揣摩民气的。
严帮主这回也听明白了。心下一松,脸上的笑容也更加实在了。当即声如洪钟的哈哈笑道:“本来是如许。我畴前就听那些读书人讲过,说甚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看来贤侄是有弘愿向啊!”
“那就是了。”严帮主一脸的恍然大悟,看似不经意的笑道:“不过我们江南一带,倒是很少有人专门练枪。毕竟这类兵器,除了疆场杀敌,还真不是甚么修身养性的玩意儿……不过话又说返来,贤侄不是本地人?”
霍青毓没答言,进了铺仔细细打量。这铺子前脸儿并不算大,背面阁房倒还算畅阔。顺着阁房的后门出来,是小小一正两厢的房舍围成的院落。门外正对着小秦淮,这院子当中竟然另有一口井,厨房茅房一应俱全。并不需求外出走动,甚么事儿都能在院子内处理。
贩私盐的?
霍青毓上辈子最讨厌的便是那等给了人但愿又叫人绝望的伪善作为,她本身当然不能做如许损阴德的事儿。
霍青毓略微沉吟。上位者最忌讳的便是朝令夕改,更何况责令冯老三开裁缝糕点铺子,说到底也是为了那些女孩子着想,倒不好半途而废。
严帮主也冲着霍青毓一抱拳,开口说道:“鄙人托大,称呼一声贤侄——贤侄好工夫啊!”
冯老□□应过来,笑着接口道:“这是铁砂帮的严帮主。”
这么一想,冯老三脸上的苦意更加稠密的能淌出汁子来,他欠着身儿,眉毛眼睛恨不得挤到一处,谨慎翼翼地扣问道:“女人如何想起来去都城了?那但是个好处所,皇亲国戚官吏卿贵都跟野地里长的荒草一样,只可惜我们人生地不熟,小的畴前也未曾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