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返来时路过荷花池,只闻得一阵孩童的哭声,另有人威胁呵叱的声音。她顺着声音走畴昔,就看到一个两三岁的孩童在水里扑腾着,两个六七岁大小,长得一模一样的龙凤胎站在岸边指着荷花池大笑,口里不干不净的说甚么“贱婢所出”,还威胁那孩童不准将今儿的事儿说出去,不然就不让他上来。
世人见了,少不得讽刺胡菁瑜“一番辛苦只为吃”,胡菁瑜不觉得意,笑嘻嘻的说道:“民以食为天嘛,吃当然是顶顶首要一件事儿。不但要吃得饱,还得要吃得好,贤人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但是君子之道呢!”
四周十来个服奉养侍的寺人宫俾,全都恭恭敬敬地趴在地上,没有人敢说一句。
文玉瑶闻言嘲笑:“你这话甚么意义?她为人坦直,我就是个虚假造作的?想是你们功劳世家,武将出身,都瞧不起我们这些酸文臭墨的。”
永寿帝当时听得脸都绿了。
胡菁瑜歪着脑袋打量着暗自沉吟的霍青毓,伸脱手指悄悄戳了戳霍青毓的后腰,小声地嚼耳根道:“姐姐想甚么呢?”
幸亏宫中朱紫也不是很想见到霍青毓这块爆炭。对梁国公府七女人经常抱病的借口也就不觉得意了。
说的仿佛很为人考虑似的。
眼看着时候差未几了,昭阳公主且叮咛车架解缆,世人要去的是香山,半山腰一座望山亭上早已安插安妥,除开临山了望的一面,其他三面都遮挡了帷幕屏退了闲人,外头更有重重扼守,再不会叫人冲撞出去。
说着,人却走上来挽住胡菁瑜的胳膊,故作不满的抱怨道:“自从有了沈女人,你就不爱理我了。但是有了新人忘旧人?我就不信,我哪儿不如沈女人好?”
彼时的霍青毓被家人娇纵的很不晓得天高地厚,又生性爽侠爱好打抱不平,不顾贴身侍婢的禁止,独自冲上前去要救人。
不过要让霍青毓选的话,她甘愿挑选胡菁瑜这一款,也不乐意吹着山风听一帮无病呻、吟的官吏贵女们吟诗。
倘如果在平时,胡菁瑜为了与人交好,早撵上去赔不是了。文玉瑶正想着如果胡菁瑜上来赔罪报歉,她也好调拨着胡菁瑜开口,大师都去别处逛逛。却没想到胡菁瑜站在原地悄悄发了一会儿呆,竟回身往铁炉子那边去了,围在霍青毓身边一会儿递蘑菇一会儿递鸡翅,好不殷勤。
霍青毓回过神来,笑眯眯说道:“你猜?”
话落,又向胡菁瑜调笑道:“来者是客。我这弟弟不辞辛苦的过来了,也不晓得七女人肯不肯赏些饭食与他。”
霍青毓神情庞大的看着十二皇子。她还记得大抵是六年前,她还是梁国公府的霍七女人,年仅六岁的她被母亲带着进宫赴宴,因贪酒偷吃了几杯酒,便央着一旁服侍的宫俾带着她出去逛逛。
霍青毓悄么声的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起家去烤串。
胡菁瑜:“……”
仍旧是十一皇子大声伸谢,没一会儿,一个生的粉雕玉琢,神采天真的小豆丁被人领出去,笑嘻嘻的走到昭阳公主中间。便是十二皇子了。
自幼习武的霍青毓抽出藏在腰间的鞭子结健结实地揍了这龙凤胎一顿。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可小小的鞭子用力打在身上,还是疼的人忍不住哭嚎起来。
旁人不知甚么反应,霍青毓看着眨眼就没了一半的烧烤食材,心塞程度无以复加。
胡菁瑜一到处所就忙着筹措下人们安设铁炉子铁网,又叫人把弄好的食材都办下来放在一边,要弄成自助烧烤的架式。
那龙凤胎乃是宫中惠妃所出的十皇子和文恵公主,惠妃娘娘姿容绝色,久承恩宠,且父兄立有从龙之功,她在宫中素得陛下爱好,便是皇后娘娘也要谦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