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折从形骸背上跳下,向那玉雕走去,形骸奇道:“师兄,你好了么?”
形骸在左掌心凝集冥火,悄悄拍了拍老妇,老妇惨叫一声,顿时转醒,痛的骂道:“谁拿邪法害老身?”
转刹时来到此地一端,见有一间间房门,但转了几个弯,瞧见一处大如城门,这门用极坚固的金属所造,高低摆布似被烈火烧过,焦痕漫衍。形骸猜想那马炽烈定想进入门中,乃至不吝蛮力,却一向未能如愿。
形骸微觉懊丧,想道:“他该当说:‘师弟,我一向看低了你,真是师兄有眼无珠,此后为你马首是瞻。’怎地只说这么两句?这可真没意义。我下回机警些,不消他拯救,看他又有何话说。”
马炽烈道:“古怪!”打中形骸左臂,哗啦一声,那左臂如气球般炸裂,尸液洒了马炽烈一身。以马炽烈的技艺,若他体力无缺,毫不会被这尸液淋中,但毕竟他状况惨痛,竟未能躲开。马炽烈不由得骂了一声。
形骸脸上变色,左手探出,更调挨次,那大门倏然上升,里头黑如浓墨,不知景象如何。
安佳惨声道:“难不成我们要饿死在这儿?那还不如死在马炽烈手里呢。”
马炽烈厉声吼怒,想要追逐,但那魂水与他身上血液溶在一块儿,染上他伤口,他只觉体内也有冥火在烧。他功力极深,当世罕见其匹,可却从未领教过这冥火焚身的短长,一时之间,他衡量轻重,深怕伤及性命,盘膝坐下,凝神应对这邪功。
形骸脑中一片空缺,却晓得非救沉折不成,他放下安佳,猛冲向马炽烈,马炽烈笑道:“不过如此。”大拇指一弹,形骸”太乙穴“中指,一头扑倒。
形骸道:“对了,有鬼!”稍一运功,将血化作魂水,顿时头昏脚轻,含混半晌,只见那玉雕之下,有一灵体正呼呼大睡。
形骸道:“我唤醒她尝尝。”沉折点了点头。
沉折游移半晌,道:“多谢。下回我再救你便是。“
沉折又道:“你造出些魂水来,分我与安佳同饮,如此也便利些。”
形骸不知冥火能困马炽烈多久,拉起安佳,用玉珠开启那灵体门,突入鸿钧逝水。
形骸道:“我们找到两颗玉珠,那玉珠令我们得以入内。”
换做其他与形骸功力附近的龙火贵族,中此一指,必死无疑,但形骸练有放浪形骸功,又是冥火复苏之人,体内骨骼经脉非常周到,此时只不过稍稍一晕,已然转醒。
形骸一试,全无动静,安佳又道:“那么就是反的。”
形骸一愣,蹲下身子,那老妇伸手扳开他嘴唇,拽他舌头,瞪他眼睛,拉他耳朵,拧他肌肉,当碰到他左手时,她收回喝彩声,调子如喝醉酒的酒鬼普通。她笑道:“天意!天意!我能出去了!”
形骸道:“你不说了么?这儿已经几百年没人来过,就算找着吃的,只怕吃了也...没甚么好处。”
“呼”地一声,马炽烈遍体魂水引燃,红色火焰好似群魔乱舞,万兽夺食,马炽烈大惊失容,剧痛非常,手上一松,沉折已被形骸夺走。在这顷刻之间,形骸断臂、窜改、夺人、燃火,连续串行动敏捷至极,好像雷霆骤至,马炽烈本身有严峻隐患,竟被形骸一举到手。
形骸故意向他邀功,笑道:“师兄,是我救了你,恰是‘磨难才见密意义,遇险方知真豪杰’,你该如何谢我?”
安佳只觉前胸贴后背,饿得难受,道:“不知这神殿里有吃的没有?”
沉折道:“好了,那流水也治好了我的伤。”
形骸忙道:“别怕,别怕,我们先保命要紧。”脚下使出尽力,背着沉折,抱着安佳,埋头狠冲。
安佳道:“小幽灵说过,那两颗玉球能让我们进入这鸿钧逝水真正宝库中!”